幸白突然没来由的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顾家勇仰在沙发上,正准备挂电话。
幸白又问了句:“你说,这次我带着我妈离开罗城,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放过我们?”
如果可以,幸白就想和他妈妈离开,顾家勇在西南地区,他就带着他妈妈去东北地区,永远不再回来。
顾家勇抽了根烟,烟雾围绕着,看不清顾家勇脸上的表情,随后,烟雾散去,朦胧间,顾家勇无奈的笑了下,“当然。”
幸白早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抽痛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顾家勇虽然某些方面对他很严格,经常打他骂他不让他和别人玩儿。
但是偶尔也会对他很好,他把一直和自己玩儿的那条狗做成红焖狗r_ou_之后,晚上又坐在他的床边给他讲了很多的故事,哄他睡觉。
虽然不让他和别的小朋友走的太近,但是只要他在学校受了欺负,顾家勇都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幸白出气。
幸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手机,趁着酒j-i,ng的作用,麻痹了自己的所有,随后,那双发白的骨骼分明的手送来了手机。
手机跌落在沙发上,幸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个人趴在沙发上,颤抖着嗓子朝着电话喊了句:“爸。”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颤抖着说出来,害怕恐惧不安和……遗憾,后悔等等,所有的情绪一时之间全部汇聚了起来。
顾家勇本来都想着挂断电话了,突然听到幸白带着哭腔的一声“爸”,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僵硬了起来,脸色紧绷着,就连拿烟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中。
大概是喝的太多了,幸白脑海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他只觉得他在乎的人一个个的都与自己背道而驰了,自己好像是一个人,不知道其实手机还开着。
“我想你了。”幸白眼泪滴在地板上,显得很可笑。
幸白猛然用手敲了下沙发,随后用左手捂住了自己隐约发痛的胸口,那是心脏的地方。
“我恨你。”幸白笑着,“但是我还是很想你。”
“即使你逼着我吃了嘟嘟,即使你用凳子毫不犹豫的咋向我的头部,即使我被你打的鲜血淋漓,即使我在医院奄奄一息,即使……即使你让我去死。”
“……”幸白抱着头,在极度矛盾的情况下,痛不欲生,“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你再陪我一晚上,跟我讲好多有趣的故事,我想你在我被人欺负说是怪物的时候,能够站在我面前帮我欺负回来,我想你在我出院之后,笨手笨脚的帮我熬汤的样子……”
幸白还在继续说,顾家勇心口仿佛堵着一颗巨石,好几年前就藏在胸口,一直没有取出来。
它好像会发酵,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有时候让顾家勇根本喘不过气来,但是现在,幸白好像硬生生的让这颗石头朝着他的心口处砸了下去。
那么多年的隐忍,失落,矛盾,一瞬间都化作无话说出口的千言万语,让顾家勇几近疯狂。
后来幸白迷迷糊糊还说了很多的话,顾家勇却再也没有勇气听下去了。
他挂断了电话,随后把桌上的红酒一口气给喝了下去。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十分苦闷的站在别墅的窗口,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窗户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一首乐谱,敲打出最让人心烦意乱的曲子。
顾家勇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边的桌子上,把桌上放着的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上的女孩儿十八岁,在花儿一般的年纪,有着最为单纯的笑容。
但是这种笑容下,她的眼眶却含有泪水。
看起来很是坚强,仿佛独自一人就能拥有和整个世界对抗的勇气。
顾家勇用手反复的擦拭着这张照片,最后亲吻了一下照片中女孩儿的额头,最后没忍住,一股脑的冲进了雨中。
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是公司,助理秦停早早地就下班了,没有人会关心他,为他撑伞,给他开车。
顾家勇淋着雨,一路走到门口,冲进车中,二话没说的就朝着迎宾路五十六号花园公寓的方向过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顾家勇给顾玉打了个电话。
顾玉其实也没睡,因为怕幸籁出事,索性就在幸籁旁边的客房里睡下了。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处理吗?”顾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顾家勇与他相反,“你在哪儿?”
“花园公寓。”顾玉如是说道,不过在发现顾家勇说话语气不太对劲之后,又追问顾家勇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明天幸白过来接他母亲,我负责当人就可以了,你不用亲自过来一趟的。”
顾玉话还没说话,顾家勇就憋着一肚子火,直接打断了顾玉,“我二十分钟之后到,你最好准时给我开门。”
“什么?”顾玉瞳孔不由得缩紧了些,“二十分钟之……”
顾家勇挂断了电话,黑色的宝马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骏马冲入一片黑暗的雨幕之中。
祁城公司下午八点下班,现在整栋公司大楼,二十三层都已经空无一人了。
当然,整个公司大楼有二十四层,祁城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
asy和虞本书都还在加班,抱着总裁没走,我们就不能走的心态,在这儿陪祁城耗着。
祁城出了名的罗城夜生动物,晚上活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