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说,我们一家人如果有误会一定要说清楚。”
“是啊。”
“你,好像一直以为,那笔钱和你高阿姨有关……”
徐赞听到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杂音,应该是旁听的高佩兰嫌弃徐长明表述不清,正在用某种方式发泄她的不满。
“高阿姨,你在旁边吗?我爸嘴笨,不如你来说吧。”
“咳,在的,我在的。”高佩兰清清嗓子,把声音放软和,要不是徐赞见过她尖刻的一面,会误以为她是个柔弱型的女人。
“是这样的,你爸找你拿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当时我们刚认识,都还不熟……”
徐赞c-h-a话:“那是怎么回事?”
“你爸说,当时小区里有人得了癌症,大家都在议论治这病要花很多钱,那个孙哲呢,就跑来和你爸聊天,他说如果你爸有病不用担心钱的事,因为你有钱……”
徐赞皱眉:“孙哲当时怎么在家?他当时应该还在上大学吧?他应该在学校读书才对。”
高佩兰不知道,赶紧呼叫场外援助:“长明?”
徐长明:“他当时确实在家里,他在家住了很久,至少一个月,你不信去小区里问,肯定还有人记得。”
徐赞:“你继续说。”
徐长明:“我觉得他找我说话,就是为了引我去向你要钱,我当时跟你说那些医院检查还有症状之类的,都是他教我的。”
徐赞沉默,这样的话,有些事情便能解释清楚了。
他会被他父亲骗到,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是他最亲的亲人,另一方面便是因为对方撒谎撒得很真,把检查步骤、疾病症状说得像模像样。
见徐赞不说话,高佩兰急了,声音变得高亢:“徐赞,你爸说的都是真话!你想想,你爸又不懂医学,如果没人教他,他自己哪编得出来那些医生才说得出来的话?”
徐赞终于出声:“他是不懂那些。”
高佩兰:“就是啊!全是那个孙哲搞的鬼!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他妈前天骑电动车撞了人家汽车,硬是反咬一口说人家撞她,不但没赔人家钱还讹了人家好几千……”
徐赞:“高阿姨。”
高佩兰立刻住口,声音也放柔放低:“你说。”
“高阿姨,你认识王可久或者王庭吗?”
“不认识,他们是谁?”
“孙哲的朋友。”
“哼,肯定也不是好人!”
“嗯。”徐赞说,“我一直以为你认识王可久,是他让你去接近我爸的。”
“啊?”高佩兰愣了下,然后激动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姓王的!我和你爸是在服装店认识的,我在服装店当店员,你爸老来店里逛……长明,你说话啊!是不是这样?”
徐长明赶紧说:“是的是的,我是去买裤子时认识小兰的……”
高佩兰:“对,就是这样,我们是自己认识的,不是什么别人介绍的。”
徐赞:“我知道了。爸,高阿姨,现在是暑假,是旅游旺季,你们要不要出去玩?我给你们报个旅行团?”
“啊?这个,这个得想想……”
太突然了,高佩兰和徐长明一时没想法。
徐赞:“算了,我还是把钱转给你们,你们自己决定怎么用吧。”
“……好的呀。”高佩兰柔声应道。
三人又客套了几句才互相道别,若是有外人在场,多半会以为他们是友好和谐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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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项往再来凑热闹,徐赞只能另找地方和赵鸿谈事。
他突然想到赵鸿的律师事务所离蓝天然家很近,便决定干脆去赵鸿的事务所谈事,谈完后可以顺道去蓝天然家里蹭饭。
——其实两个地点相距并不近,只是在同一个区,不过比起徐赞自己家,还是近很多的。
徐赞以前一直避免去赵鸿的地盘上谈事——他的心防太高。
但这么多年下来,赵鸿也帮他解决过不少问题,特别是最近的黑料事件,赵鸿出了很多力。
所以他认为他的防备心可以适当调低一点。
赵鸿的办公室不大,里面只放了一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和一张长沙发。
徐赞和赵鸿分别坐在长沙发的两端,一人捧着一杯水,因为沙发前面没有茶几,所以他们只能把水捧在手上。
徐赞说了下孙哲的情况:“他父母和我父亲住在同一个小区,他比我大两岁,我们一直合不来,高中之前,打过一些架,高中时我住校,很少回家,再加上大家都长大了,更理智了,所以没再发生明显冲突。”
高中时期,孙哲和王庭混到了一块。
大学时期,孙哲也是在明城上的大学,期间照旧跟着王庭混,在这个阶段,他干了一件对徐赞影响很大的事:挑唆徐父向徐赞骗钱。
大学毕业后,孙哲还是跟着王庭,直到五年前,王庭家破产,一家人跑去了国外,孙哲这才脱离王家,去了别的公司上班。
前年,孙哲进入东丰资本工作。
现在,王庭回来了,王家往孙哲所在的东丰资本投了不少钱,接着,徐赞的无穷科技差点被东丰资本间接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