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静水月一前一后越过生命的源头,接下来的情景却令我震撼。
学习瞬间转移时,我曾经进入亚空间狭缝过,那里什麽都没有,是万物出现前的混沌。然而此处却不同,生命的起始之点不但光明,而且还有很强烈的生命气息,但是此气息竟然亦正亦邪。
人的肉眼只能看见七色光谱,不过此处的光却化成百万光谱,颜色与颜色之间集结出一种规律,而当我们往下俯冲时,更可听见规律所发出的奇妙声音。静水月瞪大眼睛观赏,她纯粹觉得光线很美丽,但是对于身为炼金术师的我而言,却是极大的冲击,因为这些光谱规律其实就是生命的密码!
这里是“彼方”!
我们飞快下坠,而我暗自把快速流过的规律记在心头。
当我们越过彼方,眼前赫然是一片绿油油,紧接着便重重跌在柔软的物体上。我知道有东西给我垫着,可是心口仍然压得很痛,背后又传来重压,强大的力量直把我压得吐血!
半死状态的我听到静水月的声音说:“咦,这里是什麽地方?风景很漂亮啊!”我有气没有力道:“可不可以先起来?你正坐在我身上。”静水月吓得弹起来,连忙把我这伤患给扶起,道:“喂,你别死啊!就算要死也要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怎样回去啊!”我们正身处于一望无际的草地之上,蔚蓝的天空、洁白的浮云、暖和的清风,这儿毫无疑问跟我们人界一模一样。我喘了几口气才答道:“我们刚才穿越了『彼方』,这里应该是你某一世的记忆世界。”静水月发呆了片刻,问道:“什麽叫彼方?什麽叫记忆世界?”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没有骨折后,我才淡淡道:“你真是进了宝山空手回,刚才那个发光的洞,是修行者梦寐以求进入的彼方,亦是生命的源头。”静水月道:“我怎麽知道。我们现在在什麽地方?”我苦笑说:“除了肯定不是现实之外,我不敢随便回答这个问题。”静水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往那个方向走?”我反问道:“你问我干嘛?这里是你的世界,只要你随心而走,那个方向就是正确的。”静水月似懂非懂,傻傻的张望,最后果真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走,而我只好跟她同行。走了超过半小时,除了野草还是野草,不要说人,连飞禽走兽都没有呢。
又再走了半小时,静水月道:“喂,很累啊,我们是否走错路了?”草原的风吹了过来,我轻轻嗅了一下,道:“恭喜,我们走对了路,前方有截然不同的泥土气息。”静水月讶然道:“鼻子这麽灵?你是狗啊?”我横了这个胸大无脑的一眼,冷然道:“这麽多气说废话,不如留气走路。”果然不出十分钟,我们终于见到一个都是茅草屋的小村落,村里有十数个村民。村民们衣着朴素,看见我们时相当惊讶,静水月低声问道:“以你推测,这些是真人,还是我脑中的记忆?”我笑道:“要知道还不简单?如果是真正的古人,我们语言必定不通。但如果是记忆,那麽他们其实是依照你的思想创造出来,不应该出现语言障碍。”静水月重新打量起我,道:“难怪人人都说你聪明,果然有两把刷子啊。”比较意外的是,村民们大多只看了我们几眼,便再没有理会我们,各自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作画的作画。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协调,可是只能捕捉到一点点,没有办法完全掌握,于是道:“你有没有发觉有些不对劲?”静水月说:“什麽不对劲?他们看起来跟普通乡村人无异。”我们走到最近一名正在洗衣服的大婶旁边,问道:“借问一声,这儿是什麽地方?”婶婶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居然不知道?这儿是仙都的外围。”仙都?好像青楼的名字。
静水月说:“这儿不是仙灵界吗?”大婶愕然道:“什麽叫仙灵界?”静水月瞪大眼睛看了过来,我苦笑道:“你脑袋可否转个弯?仙灵界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界内的居民不一定叫自己住的地方作仙灵界。大婶,请问仙都在哪个方向,里面住了什麽人物?”大婶皱眉道:“大婶?你们的用词真奇怪。仙都就在那个方向,里面居住的都是强大的修行者。”大婶指向东北方向,那边仍然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静水月知道要走很远的路,遂问道:“请问附近有卖乾粮吗?”那名大婶又再度愕然,说:“乾粮?什麽是乾粮?”被大婶一说,我立刻知道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麽了,这条小村位在荒野,但居然没有农田菜园?
他们吃什麽?
我沉声问道:“你们知道『食物』吗?就是放进口里吞下肚的那种东西。”大婶摇摇头道:“世上怎麽会有人傻得把东西放进口?要是没别的事,我还有工作,失陪了。”目送大婶离开,静水月问道:“你刚才问的是啥问题?”我不禁沉思起来,才慢慢道:“辟谷?难道仙灵界的人不需要吃东西?”静水月皱着眉头:“辟谷?这不是用来减肥的吗?”“唉,就会想着减肥,快走吧。”离开村庄走上草原,静水月说:“你有没有发觉,刚才那个村落很奇怪,那些人好像都是一副等死的样子。”我失笑道:“等死?那种叫『无为』思想,在我的印象中,月夜女神也是清静无为的,跟你是完全相反,什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你身上其实用不到。”静水月嘟起小嘴不搭话,我们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只知道草原相当荒芜,只有风和雾。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