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莎心情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马车每遇上一户人家,都要探出头跟他们打招呼。
“娜特莉奶奶!中午好啊!”小白莎大声地朝一个晾晒衣服的老妇人喊道。
“哎呀!是小白莎啊!”这位老妇高兴地朝他们走了几步,“又放假了啊?你真有孝心啊,一放假就跑来找你的外婆……哎?怎么不是你妈妈送你来的?”她人老眼不花,一眼就看到了赶马人是个陌生人,这才开口问起来。
“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好心人,送我来见外婆的!”小白莎继续冲着渐渐远去的老妇喊道,“娜特莉奶奶,上次你给我做的黄油饼干太好吃了!谢谢你啊!”
远去的马车,也没有发现老娜特莉和蔼的脸上瞬间凝聚的寒气。
“珊朵拉婆婆!”当马车再次经过一户老房子,一个身形落寞的老妇人正坐家门口看着啄米的j-i发呆,小白莎赶忙又跟她打起了招呼,“中午好啊!我是小白莎啊!”
“是常常来看望你外婆的小白莎啊……”喂j-i的老妇人如梦初醒了,微笑着朝马车挥了挥手。
“是呢!外婆生病了,我要来看她!”小白莎笑嘻嘻地说,“珊朵拉婆婆,上回你家闹耗子,被吃了好多j-i,现在还闹吗?”
可惜马车越走越远,老珊朵拉怎么回答,小白莎一句也听不到。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住在简陋木房子里佝偻着身躯的老人,小白莎都会兴致勃勃地冲他们打招呼,好像唯恐所有人不知道她来过似的。
而当马车终于停在森林最里头的那间简陋的木房子门前时,小白莎欢悦地大声喊了起来:“外婆,外婆!我来了!”也不等牧羊女摆好了杌凳,她忍着伤痛连蹦带跳地从车上滑落了下去,一瘸一拐地朝着木房子走去,嘴里不停地喊道,“外婆,外婆?”
牧羊女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白莎迫不及待脱离马车的窘迫模样,一点也没有要上前扶住她的打算,继续悠闲地摇晃着两条小腿,倚在马车门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小白莎看。
“是……小白莎吗?”一个欣喜的苍老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木门打开,一个脸带病容的老妇人跨出了门槛,不过她的视力有点弱,眼睛几乎眯成了缝隙,仔细地打量起了已经走到了跟前的小白莎,笑道,“真的是我心爱的小白莎!”一把将多日没见的外孙女搂入了怀抱里,嘴里念叨着“瘦了”之类的宠溺话。
两外祖孙闲聊了一阵,那匹得到喘息之机的老马突然烦躁地踱起了马蹄,嘴里喷着粗气,一扫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似乎急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躲在外婆怀里的小白莎见牧羊女不耐烦地抽了那匹老马一鞭,粗鲁地调转了马头,似乎想要离开这里了。
“大哥哥!小姐姐!”小白莎高声对马车里的人喊道,“你们送我来见外婆,也下来喝杯茶再赶路吧!”
“不用了,”牧羊女冷漠地说,“我们有要紧的事,这就走了。”
“喝一杯水,再吃几块糕点,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小白莎继续挽留。
“有客人来了吗?他们是谁啊?”视力不佳的小白莎外婆依稀只见到一团模糊的东西杵在路口,赶忙问怀里的小白莎。
“是啊,外婆,他们都是路上撞了我,然后又救了我的……”小白莎话音未落,听到外孙女被撞倒了的外婆已经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焦急地问:“什么?你被撞了?哪儿受伤了没?快到屋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去喊老马丁过来给你瞧瞧伤势!”
“不,外婆,比起我的伤势,现在要抓坏人更要紧!”小白莎一改刚才的柔柔软软,指着马车上的人,大声道,“外婆,这两个是人贩子!大坏蛋!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什么!”小白莎外婆乍然一听,浑浊的眼睛一眯,眼神倏忽凌厉了起来,虽然依旧看不清路门口里的是谁,但却下意识的把小白莎护在身后,也不在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朝马车的方向狠狠地扔掷过去,嘴里骂道,“人贩子都去死吧!”
“哎呀呀……”牧羊女只是轻轻一抬手,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外婆的进攻,语气里除了嘲讽,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着急,只是撇撇嘴,叹息道,“好像真的走不掉了呢……”
确实,当她调转马头的时候,就发现了从四面八方涌现的老人呈合拢之势,将他们包围了在中央,俨然将马车的人当成了瓮中的鳖来捉了。
这些老态龙钟的老人,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无不显示了时间流逝后的沧桑,然而个个气势汹汹,手里握着的虽然是常见的农具,如斧头、镰刀、弓箭、剁柴刀……可是每把农具都散发出了术法的幽光,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老人,个个都是藏而不露的修士,其中几个还是小白莎进入森林之后一路跟他们打过招呼的老人。
“我就知道不妥当了!”老杰佛理愤然地说,“我的孙女梅丽儿早就跟着我儿子儿媳离开了大都市了,又怎么会拜托小白莎向我问好呢!”
老娜特莉也愤慨地说:“当小白莎跟我说,上次给她做的黄油饼干很好吃,我就知道不对头了!大家都知道我最讨厌黄油的了,又怎么会弄黄油饼干呢!果然,原来是小白莎被可恶的人贩子挟持了呢!”
“是啊,小白莎就是聪明,用人贩子所不知道的暗语跟我们传送信息!”老珊朵拉称赞了一番,才说,“我家从来不闹耗子,就是闹了一回黄鼠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