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性不改,这就是他今天要解决的问题,非得要一个结果。
贺淮宣拧眉,星目凌厉,火气很盛。
沈年看他爆炸了,赶紧解释,“我不是不愿意标记。”
“那你又要找什么麻烦。”火气虽消了一点,语气依然生硬。
沈年垂下头,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扑簌眨了眨,“你咬的时候能不能干脆一点,还有……”
自己往人家怀里扑那是主动行为,沈年心里还挺坦然的,但是把自己送到人家嘴下,等着被这样那样,说起来也觉得很羞耻。
沈年红了耳尖,却努力口齿清晰的表达,“咬的时候不要舔我,你的舌头弄的我很痒。”
声音太清晰了,贺淮宣被震撼到心跳紊乱,神思慌乱,拿起的水瓶都没能拧开。
他背过身子,干咳两声。
沈年还没见过他这样失态。
“给你。”把自己的瓶子递过去,以为他是粉尘过敏,咳嗽想喝水。
贺淮宣看着敞口的瓶子,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他拧开自己的水,喝一口缓了片刻,淡然对视,“临时标记都是这样的。”
贺淮宣自信的神情不容置疑,沈年呆愣了一会儿,默然屈服于现实,“那好吧。”
贺淮宣松神片刻。
“那我们谈完了,你该回家了。”沈年催促。
贺淮宣姿势慵懒坐着喝水,眼睛里懒得装进旁人,但神经又上了弦。
那边的房子从购置到现在从来没有住过人,哪有这边的房间温暖干净。
贺淮宣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拒绝。
沈年算是看出来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其实看到那个落灰的门,他就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但贺淮宣说得那么笃定,他以为是自己小人之心度人。
而现在再看他沙发上的聋哑人士,沈年觉得这人说一不二就是全靠气势,把人唬住。其实,挺厚脸皮的。
“我不想把房间给你住。”沈年挑明。
他想,贺淮宣再怎么无赖,身份也在那里,从小养尊处优,怎么会受得了被人拒绝以后还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赖着不走。
贺淮宣是个高傲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果然贺淮宣没有再装聋作哑,提着水瓶放回茶几,交叠的腿放下,作势要起身。
窥视侧颜,他唇线紧抿,眼角掀起一丝不悦。
真的戳到了老板的自尊。
沈年攥了一下手,不知道贺淮宣的不高兴会不会蔓延到自己的工作上来。
可转而想想,真让他待在这里,夜里不由自主干点什么,触了龙鳞,结局也没什么不同。
他便释怀了。
贺淮宣偏过头来,沈年想开了,没什么好怕的,等着被警告。
“我帮了你多少次?你没有一点知恩图报的自觉?”贺淮宣颔首俯视,“住一下房间就能还我的情,你以为这么好的机会天天都有吗?”
沈年:“……”
谁能想等到的会是这个。
贺淮宣特别高傲,高傲到自恋,自认没有人会和他对着干,如果有,那就是傻。
时至今日,沈年对贺淮宣的本性,终于了解透彻。
.
翌日清晨,沈年早起做早餐。
厨房亮着暖白的灯,小煎锅刺啦刺啦响,煎蛋黄心白圈,锅铲一翻,一层金黄,火候刚刚好。
又煎两分钟,便可以出锅了。他端着盘子要开门。
厨房的门被推开。
“牙刷呢?”贺淮宣发丝凌乱,穿着小一号的家居t恤,手臂与胸背处衣服撑得平展,肌r_ou_线条轮廓隐约可见,原本的宽松风愣是让他穿出了另一番风格。
昨晚,最终还是让贺淮宣留下了。
锁紧门,提起神,熬过这一夜就算了了,沈年最终这样说服了自我。
还好,一夜相安无事。
“卫生间储藏柜的格子里。”沈年端着盘子绕过挡在门前的人。
两杯牛奶,两份煎蛋,一盘烤得焦黄的吐司,摆好早餐,沈年又回身去厨房取来餐具。
贺淮宣洗漱完回到餐厅,沈年已经坐下来给自己的面包抹果酱。
清晨的阳光淡淡的,照进窗,洒在沈年的身上,盘中的食物上,仿佛一副古老的油画,朦朦胧胧,温馨静谧。
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