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从怀里捏开了个贴身带的蜡丸,直接把药塞到她嘴里,然后问:“你又在写什么本子?”
“嘿嘿嘿嘿。”房薰怪笑几声,神色涣散了,却乖乖的有问必答,“ y- in 僧和高岭之花的……但是没比过那个柔雪姑娘的香艳,我已经烧了……重写!”
房薰在池罔的背上小幅度扭动,“柔雪……到底是哪个坏女人?我要把她揪出来!然后让她永远记住我……”
池罔凉凉道:“你这丫头不乖,不如流流可爱。”
走到外面时,池罔发现这不过片刻功夫间,天山教已陷入了兵荒马乱。总坛的几处楼房着了火,有人站在高处瞭望台上,向总坛外围s,he箭。
池罔带着房薰,疾奔到瞭望塔下,把她的枪单手扔了上去,将两个弓手对穿着扎了下来。
因为此时砂石正在尖叫着:“不许杀人——小池!”
所以池罔脱手时就偏了个角度,只穿碎了弓手的肩胛骨,让弓手从高台上惨叫着摔下来。
弓手很快发现了下面的池罔,立刻举着弓箭对准了他。
池罔要护着迷迷糊糊的房薰,只能单手攀着瞭望塔的木梯,用弓手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爬了上来,冲上了高台。
“《金刚经》一,法会因由分……”砂石看眼下局势难以控制,已经心急火燎地开始给池罔念金刚经,想提前预防一下,以免池罔过度失控,“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
在砂石的念经声中,高台上一片腥风血雨。
弓手无不大惊失色,他们四散开,挽起强弓,纷纷对准池罔。
淬了毒的箭近距离飞至,池罔背着一个人,原地腾空离地,连着空翻了几个利落的跟头。
一批弓箭s,he出,这些毒箭没伤到池罔分毫,反而s,he到了池罔后面的同伴身上,只一回合,高台上的弓手就被自己人清了一半。
池罔落地,夺弓折弓,听声辩位,把断裂的弓当木头块扔出去打人,弓手们纷纷惨叫着摔下高台。
等池罔停下来,把房薰平放在高台台面上时,这里除了他,再没有任何天山教的敌人。
“闭嘴,别念了。”池罔恼火地打断了砂石,“我听着就烦,你看我这不是没杀人吗?真杀了你再念吧。”
砂石依言闭嘴,池罔行动时没有带他的药箱,只随身带了几种保命药,刚刚喂了房薰吃了他特制的解毒护心丸,此时再一把脉,果然已经没有大碍,颈侧被毒虫叮咬的地方,那骇人的颜色已经开始缓缓退去。
房薰习武,而且武艺不凡。有醇厚的内功护着她的心脉,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那毒虫有扰人神志的作用,房薰此时仍然迷糊着,她伸手去抠自己的脖子,叫道:“难受……”
池罔本来在观察高台下的局势,天太黑了,他目视距离有限,他只勉强看到子安和尚以一人之力,在大门处挡下天山教的死士。
第一批骑马的死士已经冲向了子安,子安赤手空拳拦在通下山的道路前,抬手便将死士从马上掀了下来,直接卸了他肩膀关节,将人扔在一边。
那马儿没了主人,自行奔下了山,子安也不去管他。
子安如法炮制,他j-i,ng通医理和人体x,ue脉,即使是不用兵器,只靠r_ou_身,也一样能一招制敌。
子安站在山门口,出手就是百发百中,一时竟无人胆敢应战。
池罔刚刚在弦上搭了箭,想从后面偷袭几个骑马的死士,就看见房薰小手不老实,要去抓挠脖颈上那虫伤,连忙回身一把按住她的手。
他转过身时,就错过了总坛山道边子安的起招,他又揪下来了一个马背上的死士,出手夺了他的长戟。
长戟握在手里,和尚便仿佛换了副面孔,变成了一位青年将军,那模样一反他往日里的温和无争,却透出一种飒然英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卓然气势。
他下盘稳健,寸步不让。一只长戟能接住三人合力抢攻,没有马匹能从他身边经过。
而远处的弓手被池罔拔除了,他只需要面对眼前的骑兵,更是少了许多顾虑。
而这边高台上,池罔就地取材,把房薰的发带解下来,将她的手缠在高台边上的护栏。
房薰眼睛半睁不睁的嘀咕道:“捣毁鞋教的任务做了,还剩下几个了?……我家染染呢,我想她了,但她只想回家找她哥。”
池罔正要站起身,却听清了房薰的呓语,顿时蹙起了眉头,他想再问几句,可是此时适逢混战,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
同一刻,远方沙沙的声音如潮水般涌现,充满了不详的意味。
他倏然转头,看向总坛被死士层层护住的天山教教主站在中央,在附近的火光映照下,地上出现了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毒虫。
死士得了命令,整齐向后退去,教主给每人分发了药水洒在身上,那令人望之悚然的毒虫,就远远地绕开了天山教的人,在黑夜的遮蔽下,从四面八方向子安涌了过去。
第76章
这么多虫子, 应该怎么办?
池罔从高台上跳下来, 落在旁边一栋房屋的楼顶上,飞檐走壁的向山门的方向奔去。
用火烧?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池罔立刻开始观察风向。
这样未知毒性的毒虫被火一烧,是十分冒险的举动。说不定会直接把虫子的毒烧出来, 在空气中发出毒性。
衣服上撒了药水后的天山教死士不怕毒虫, 子安却需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