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发型,你的发型师给整的。”
“再说咱只有进vip室,才能见到实力vip。都是因为你盘缠充盈啊,对不啦?”
宁果微挑高了右边的眉毛,脸上又没笑容,童鸣飞一慌,一时无法判断那是质疑还是什么别的危险情绪,是自己表演太过火了?
“鸣飞,你声东击西的战术用的不错。然而,程桉可不是因为你漂亮被圈粉的。行啦,不用这么浮夸的谦虚,程桉夸你有天赋,你的天赋跟我没啥关系。再说,你这么招人喜欢,我也高兴啊。”
童鸣飞可没有感觉宁果微是高兴,童鸣飞分明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
事实上,童鸣飞现在已经很明白,她能得到程桉的青睐,那是因为有宁果微给她们俩铺好了路。没有宁果微的加持,她根本就不会认识程桉这样有味道的女人。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话童鸣飞总算是体会到另一种含义。那就真的只能成功一半。
这次旅行是童鸣飞选择的,阿马尔菲和那不勒斯,最后是罗马。成功一半的意思是,她们只玩到那不勒斯,就不得不中断了旅行。
上次探亲不得不中断休假赶回上海的时候,宁果微说,“跟我这样的人出去玩,一定要随时做好半途而废的准备,所以,要把你最想玩的事情排在前面。”
童鸣飞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她又把罗马排在了最后。她的本意是好东西留在最后,完美收场。
然而这次可真的怪不着宁果微。那是后话。
无论如何,她们俩至少是保住了阿马尔菲和那不勒斯。
旅行地点的选择,才是成功的关键。你必须明白无误地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你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兴趣点,而是人云亦云,那么就真的很难有美好的体验。
宁果微根本没有过问她们的行程安排。阿马尔菲,世界上最浪漫的悬崖海岸,无论坐在哪一家悬崖酒店里一动不动,都已经足够心满意足。
童鸣飞并不要求宁果微跟着自己在阿马尔菲的悬崖小镇里走来走去,在陡峭的台阶爬上爬下,对于宁果微不是有趣的事情。
宁果微更喜欢独自坐在酒店的阳台上四处眺望,第勒尼安海就在悬崖之下,不远处是教堂闪亮的瓷砖圆顶,阳台上爬满鲜艳的花朵,喝着醇香的咖啡和葡萄酒,听教堂间或传来的钟声。一切都是完美的,她不需要再东奔西跑。
童鸣飞又是手机又是相机,到处跑。她对当地独特的瓷砖屋顶兴趣浓厚,对别人家的瓷砖门牌更是流连忘返。童鸣飞用眼神和形体动作跟一个老先生进行深入有趣的交流,她想拍他家的门牌和院子。得手后,又殷勤地爬到墙上去帮助老先生打理各种花草,洗刷白色墙壁。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童鸣飞发现院子里的女主人竟然抱着襁褓中的宝宝,哼起了童鸣飞都知道的名曲《重归苏莲托》。原来这个还可以当摇篮曲的吗?想想那歌声,竟十分温柔。童鸣飞跑回酒店跟宁果微抱怨,自己是听《两只老虎》长大的,而人家宝宝听《重归苏莲托》。哼!
宁果微对童鸣飞的攀比心理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攀比的,两只老虎怎么了?就低人一等?朗朗上口,而且寓意深刻。“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嘴巴,真奇怪。”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很奇怪吗?
宁果微在阿马尔菲旅行过程中,最大的贡献在于当个好司机。悬崖边上的驾驶在童鸣飞来说,那就是一次死里逃生历险记。笔直往下的悬崖让她常常快要憋过气去,一路不是拍照,就是滴滴叨叨地提醒,“慢点,开慢点!”
而这样的驾车体验于宁果微看来,是无与伦比的快感。一次次从大巴和悬崖中间挤过去,一次次在大于45度的陡坡上进行u型转弯。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令人难忘。
至于那不勒斯,童鸣飞说,她的关键词就三个,卡拉瓦乔,蛋堡和披萨。她最喜爱的画家之一,她最神往的欧洲城堡之一,和最中意的美食之一。
宁果微则增加了一个元素,她最喜爱的之一《我的天才女友》。她想看看莉拉生活、抗争和消失的地方。不,其实宁果微觉得,莉拉这个人根本是不存在的,是埃莱娜幻想出来的人物。抑或就是埃莱娜自己,一体两面,或者犹如程桉所说,一个是真实的自己,一个是自己以为的自己,也可能是期望的自己。
当她们站在蛋堡上,眺望远处的维苏威火山时,宁果微脑海里浮现出的,完全是中的景象。她想起从未走出过那不勒斯的莉拉,竟眼眶s-hi润。
在宁果微的理解中,如果一个看完让人身心愉悦,那就是一个童话。如果读起来让你难过,那往往是现实。
程桉说的对,童鸣飞是负责岁月静好的,而程桉和宁果微们,才是负责砥砺前行的。
童鸣飞坐在蛋堡附近的咖啡馆放眼看去,到处是欢乐和美好。她们几乎天天傍晚都坐在这里看夕阳余晖中金黄的蛋堡。
人们之所以管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堡叫做“蛋堡”,是因为传说在建造过程中,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在地基下放置了一枚j-i蛋,并预计只要j-i蛋破碎,地基上的建筑将随即消失,那不勒斯也将毁灭。然而,历经中世纪一千多年的烽火战乱和王朝更迭,如今,蛋堡依然屹立在海边。
远处隐约可见的维苏威火山依然活着,令人遐想联翩。
“蛋堡下的那颗蛋还安好吗?她可要挺住啊!”童鸣飞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