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遇安确定关系是23岁时,自然是他追求的。从少年芳心初动,追到堂堂正正成为一名刑警。
这些年他始终待在冬邺市,展露出非凡的刑侦才华,而萧遇安却随特别行动队辗转各地,执行级别极高的任务。两人一直是聚少离多,就连过去一年他在特别行动队接受培训,竟也没能见上萧遇安。
没想到,他还没有离开特别行动队,萧遇安就直接调到了冬邺市。
这是要安定下来的意思了。
“对案子有什么想法?”萧遇安温声问。
明恕回过神来,几口解决掉蒸糕,“现在线索很多很杂,连尸源都还没有确定。”
“说你最疑惑的地方。”
明恕喉结轻轻一滚,“凶手的行为有点矛盾,尸坑太浅,很容易被发现。ta是希望被发现?ta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我刚才在想,张思浩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这两个案子分开来看倒没什么,但凑到一起,就巧合得过分。”
“张思浩和许琳珊社会关系简单,许琳珊并不认识死者。”萧遇安将蒸糕纸和空咖啡杯丢进纸袋里,又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明恕,“不过现在这起案子的凶手是否利用过他们,还不好下结论。我提一个思路——那块乱石地,在科普游乐场里算不算人迹罕至的地方?”
明恕抱臂,沉思片刻,“乱石地在脚踏飞车的轨道下方,地面凹凸不平,难以行走,现在正好是夏天,那里比周围更热……对,除了故意冒险的小孩,绝大部分人应该不会往那里去。”
“所以嫌疑人的痕迹其实很容易被保存下来。”萧遇安道:“但经过张思浩与许琳珊的意外,我们的警员,还有大量围观群众,已经将痕迹破坏殆尽。”
明恕再次蹙眉,手指抵在下巴,“肖满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提取到。”
小会议室内安静须臾,明恕即将将眉心皱得更深的时候,忽感被熟悉的手指压住。
他倏地抬起眼皮,方才还紧绷着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
“……哥。”
萧遇安按揉他的眉心,最后分开两指,各自按在眉峰上。
他惬意地吁了口气,感到疲惫消退不少。
“不用太急。”萧遇安收回手,“案子我也盯着,有什么想法,随时来找我。”
明恕平时脑子转得飞快,这会儿却犹自回味着刚才那股舒服劲儿,连眼神都有些直。
萧遇安笑道:“我先走了。”
明恕连忙伸出手,没抓着人,只抓着那个纸袋。
两人各执纸袋的一半,跟牵手也没什么分别。
明恕凑过去,在萧遇安下巴上吻了一下,清着嗓子道:“谢谢老板的宵夜。”
翌日,死者的身份浮出水面。而北城分局又突然传来消息——咖啡馆杀人案的嫌疑人鲁昆突然声称,自己是受了蛊惑,才动手杀人。
第5章 猎魔(05)
鲁昆在咖啡馆残杀两名儿童一案社会影响极大,引发了一连串恐慌与猜测。
去年,离冬邺市最近的大城市洛城,一小区内多名老人一夜之间被割喉。消息一经传出,人们自行延伸推论,认为这些老人是广场舞爱好者,无休无止地扰民,倚老卖老,长期侵占年轻人的生活、j-i,ng神空间,最终招来屠刀。一时间,洛城的广场舞几乎销声匿迹,即便有“不怕死”的继续提着音箱出来跳舞,也要么将音量调到最小,要么用耳机代替音箱。
类似的一幕在冬邺市重现,主角却从热爱广场舞的老人换成了年轻的父母与他们的小孩。
往年,暑假是公共场所最吵闹的时间段,大量小孩涌入书店、餐厅,被一些店员背地里称为“蝗虫过境”。而今年,鲁昆杀童的视频飞速传播,很多父母心有余悸,不允许自家孩子再去公共场所吵闹,生怕惹到和鲁昆一样的变态杀人魔。
小孩在公共场合吵闹早已是一个无法被忽视的社会问题,冬邺市电视台趁机做了一档接地气的调查节目,在咖啡馆、地铁车厢、图书馆、餐厅等场所随机采访各年龄段的成年人。所有受访者均表示,或多或少都被小孩打搅过。而当记者询问是否提醒过小孩家长时,仅有三成人点头,其余七成表情各异,大多苦笑——“小孩子不懂事,现在的家长哪个不疼自己的孩子,提醒也没用,算了,忍了。”
三成曾与小孩家长交涉过的受访者里神情无奈的亦占绝大多数,因为如另七成人所说,提醒确实没有什么作用,遇到蛮不讲理的家长,还会引发肢体冲突。
一位辞职准备公务员考试的女士说,她以前在社区图书馆复习,周围少不了吵闹的孩子,提醒过一次,对方不听,后来她只得在写字楼租了工位。
“父母都是成年人,不傻的,自己小孩闹,他们能不知道吗?如果是有素质的父母,小孩第一次在不该喧哗的地方大喊大叫,他们就会主动制止,制止不住就立即带走。那些不管的父母,根本就是故意的,只在乎自己小孩玩得开心,不在乎是否打搅到他人。这种父母你再怎么提醒都没用,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们不是装睡,是装不知道,一个道理。”
这位女士的话最终被剪辑到了节目中,引发强烈共鸣。观众认为她一针见血,犀利敏锐。
但其实,这并不是记者听到的最犀利的言辞。
两位受访者说,自己也曾经很想杀死在书咖大叫的小孩。
“你简直想象不到小孩吵闹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