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已经计划好了,尽管这种生活依旧让我不满,可好歹总有相当大成功可能。”
“等我通过其他污染者,以日积月累方式慢慢累积到足够多实力后,总有一天,一定能将曾经欺压过我,或未来想要欺负我的家伙全部送入地狱。”
“呵呵,虽然那些污染者同伴个个狡诈疯狂,但拿他们下手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论怎样都属于窝里斗,至少不会吸引来平行星猎手注意。”
“也就是说,在一段足够长的时间段里,我都是安全的。”
声音里带着浓郁得意。
也不管这一番颇有自吹自擂嫌疑的讲述,到底是否为秦古想听的内容。
胡峥快意地喋喋不休。
秦古平静倾听。
视线保持对胡峥的锁定。
可眼神却变幻莫名。
不得不说。
这一段讲述,让他对胡峥以往状态,获得了更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可惜这一切被一个叫吴涛的杂碎彻底打乱!”
“这杂碎也是一名污染者,混迹于十六区污染者最底层,成天都是一幅惶惶不可终日般贱相的不入流污染者。”
“我本以为,夺取他的源力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虽然过程与我预料中的一般无二,但我却不知道,夺取这家伙的源力后,会给我带来一个悔恨终身的后果。”
“如果可以,时间倒流,我绝对不会再碰这家伙哪怕一根汗毛,即便见到他,也肯定主动躲得远远的!”
脖子猛然一直。
卡卡。
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
胡峥刹那扬起如骷髅般的脸。
满眼恐惧。
几近恐惧得如同见鬼了般失控大叫。
“就是因为他,我的状态开始出现异变,从将他的源力吞噬一空的那一天起,我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吃上一顿好饭。”
“眼睛一闭,曾经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或小或大,或男或女,就会集体出现在我眼前,要么对我谩骂,要么对我拳打棍击,明明这些人实力那么弱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却无法对他们实施任何一种有效反击,只能任由他们肆意地谩骂与击打。”
“而经由他们造成的伤势,很痛啊,无比的疼痛,比看上去的伤口来得疼痛得多,而且长时间无法消除,不管使用任何治疗药物,都无法缓解这种疼痛。”
“更为糟糕的是,时间一长,这种状态不仅只出现在睡着以后,即便是清醒时,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吃饭,这些家伙都有可能凭空跳出,对我实施同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的伤害。”
“所遭受到的这些,偏偏我还不敢向任何人倾述。”
“甚至还不得不拼命维持表面上所谓的正常,不敢让任何人察觉出任何一丝异样。”
“你尝试过吗?保持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持续近二个月之久!”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胡峥阴恻恻地直视秦古。
笑得如夜鹰般诡异反问。
秦古一怔。
旋即冷汗从额头渗出。
微微加入了一丁点代入感。
得。
他内心深处立马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真要换做是他,还不如麻利地去死。
吃饭睡觉!
在正常人眼里看来,就如同呼吸一般习以为常,甚至因此从来不怎么注意,只觉得都是一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可当一个人几天几夜不睡觉,甚至配合着无法好好吃饭时,那一种煎熬,估计就如在沙漠里行走却没有一滴水喝般的极致痛苦。
这是秦古以往年少时熬夜游戏,兴奋过度后总结出来的血淋淋经验。
可连续近二个月无法好好睡觉,无法正常吃饭的状态,他绝对没有亲身经历过。
哪怕是想想,也觉得恐怖如厮。
怪不得胡峥会在两三个月后,暴瘦至几乎不成人样。
若心志不坚者,或许早就去死了。
令他好奇的是,胡峥为什么没有选择去死,早死早解脱?
不用他问,随后胡峥自个给出了解释。
“可我就是实打实体验了一把,这种如身临地狱般可怕状态。”
“恐惧无时无刻将我缠绕,痛苦如影随行。”
“当痛苦与恐惧达到顶端时,我突然在想,凭什么我要如此痛苦与恐惧,那些每天每夜带给我这种恐惧与痛苦的人却活得好生生的?”
“所以我开始行动了。”
“将从小到大,只要出现在我眼前不停折磨我的家伙都当作第一报复目标,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他们现在的生活住址,通过梦境与现实手段,以最残忍方式将他们一一猎杀。”
“当成功折磨死第一个报复对象后,我突然发现,恐惧在那一瞬间得到极大缓解,不得不说,那种没有恐惧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棒得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取。”
“只可惜缓解的时间太短。”
“为了得到更长没有恐惧感觉的时间,也为了复仇,我兴奋地将曾经那些仇人们一个接一个杀死,很快我茫然了,因为仇人名单中再无一人还活着。”
“可恶的是,他们即便已经死了,却也依旧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不肯给我一丁点安宁时间,那时候,又正好有不长眼猎手送上门来。”
“嘿嘿,你可以猜猜,我通过他们发现了什么惊喜?”
说到这里,如同已经极其疲惫了一般。
收起满眼扭曲的快意。
胡峥玩味地戏谑看向秦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