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睁眼。
秦古环视了一圈,因其简简单单六个字,而被搞得一脸懵的十几个傻鸟。
不得不说。
看着这么多人秒变傻鸟。
原本冰冷且充满乌云的内心深处,刹那愉快了几分。
思索了三秒。
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
主动开始悠然发话。
“血可烧,这三个字最容易理解。”
“别说是你们,甚至包括我在内,我们这一团队中所有人员年纪都不大,既然年青,肯定就会有因某些情况,控制不住热血沸腾的时刻。”
“影响血之温度的情况有很多。”
“比如极度的愤怒。”
“比如无处发泄的郁闷。”
“比如浓稠至化不开的悲伤。”
“又比如,明知无法解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无可奈何。”
“作为与你们年龄相近的同龄人,这些感受我都理解。”
“作为与你们年龄相近的同龄人,面对这些极端感受时,无法控制的血液燃烧,我也能够体会。”
“所以当这种情况出现在你们身上时,我不会因此责怪任何人,甚至不会出言喝止你们这一状态滋生或加深。”
说到这里,秦古声音一停。
满屋的十几个傻鸟。
脸上迷茫的表情一点都没因为这一连串的说明有所好转。
反而更加浓郁了。
随即。
秦古脸上淡漠笑容一收。
表情变得如千年寒冰般冰冷。
低沉继续道。
“不过,不管你们中任何人出现血液燃烧,哪怕是烧到沸腾,在眼下这种情况,你们都必须做到我刚才所说的后面三个字。”
“心得冷!”
“这三个字不是要求你们,对所听所闻所看的一切都心硬如铁,无动于衷。”
“而是要求你们,不管内心深处真实想法已经有多么激烈,都必须将心保持于极致冷静状态。”
“换个直白点的比喻,就是哪怕你们近距离亲眼看到,自个同伴就在身前,被一名敌人杀死,在完全没有终结敌人,以及敌人身后隐藏同伴的能力之前,哪怕一口牙都被暗暗咬碎,也要给我保持心冷如冰,冷静判断并做出最佳行动选择。”
“之所以我会这样要求,不是觉得同伴不重要,也不是觉得自个的性命更重要,而是因为,想要保护更多同伴的生命安全,在某些时刻就必须让自个的心变得冰冷,否则只会让所有人面对的状态更糟糕。”
“理解了吗?”
当这一次秦古的声音停下时。
一片诡异寂静。
十几名年青见习猎手脸庞与眼睛里的茫然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
看向秦古的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与极致慌乱。
对于短时间内,肯定难以接受其全部说辞,整个情绪都处于剧烈波动中,随时有崩溃可能的十几名年青同伴。
秦古并未要求他们快速给出回应。
相反他保持沉默。
闭眼。
如睡着般静静等候。
四五分钟后。
再度睁开眼睛。
看向表情与眼神都变得相对稳定了不少,但依旧残留着稍许慌乱与无措的十几名同伴。
张嘴,冰冷再道。
“思考了这么久,思考得出自个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了吗?”
“如果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是,不行,自个根本无法做到,那好,请于一分钟内站起,自行打开门离开。”
“接下来我要简要说明的事态,不能做到者就不要去听,以后也不能向任何同伴私下打听询问。”
“作出这样选择的人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人贵有自知之明,在危险时刻能清醒认识最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样的人至少对我来说,依旧很不错,未来仍然可以成为并肩战斗的同伴。”
“相反,明知自个做不到,却假装可以做到者,一旦在听到我即将说明的内容后,却于以后行动中表现出任何一丝违反这六个字要求的举动,那么结果百分之百是,不用其他人出手教训,我会于第一时间亲自出手。”
“不要以为我亲自出手就会手下留情,事实上,我之前已经不断重申,其实现在的我也很年青,既然年青,就代表某些时候只要一出手,下手绝对没轻没重。”
“甚至很有可能,不比敌人出手时来得更轻!”
低沉喝出这一段话语后。
秦古的视线在一个个年青见习猎手同伴的脸庞上缓慢掠过。
此刻其视线,犀利得如同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刀锋。
似乎作何一次不经意接触,都可在被碰触者身上留下一条深深伤口。
如果说刚刚接触到如此锋利无情的视线,十几名年青见习猎手还有些不习惯,大部分出现躲避其视线的行为。
那么当时间过去二三十秒时,他们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锋利眼神,内心深处更是有了最终决定,不管是谁接触到秦古投来的同样视线,也再无一人企图下意识回避。
或许他们已经猜到了点什么。
一分钟过去了。
二分钟过去了。
依旧没有一人如秦古所警告般开门自行离去。
甚至于所有人几乎都没于原地挪动过稍大一些的幅度。
看到逐渐变得异常严肃的一张张年青脸庞。
秦古嘴角终是挂上一丝淡淡笑意。
这样的结果令他很满意。
他不怕这些人做出任何不同选择。
更不怕这些人做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