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同学是个性特异体质,只要是通过个性施展出的医疗手段对他都不起作用。”
“唉,真有这样的体质啊,还是第一次见到。”
“嘛,就像总有人对花生酱过敏一样,个性特异体质的人是对个性因子过敏啊,这种人的话,常常是无个性哦!”
“唉,真可怜。”
“电击准备!”
“咚!咚!”
“一下,两下,很好,恢复跳动了。”
“目前患者已经脱离危险,需要静养,等他醒来。”
“探视,不可以,一律不能探视。”
当太宰治醒来时,听见的就是医护人员对外人的嘱咐,绿谷出久泪眼汪汪地扒在监护病房对外的玻璃门上,门口还坐着面构犬金与相泽消太。
[啊,真可惜竟然没有死成吗?]
a先生的意识终于从高同步率中钻出来了一缕缕,打开任务面板,同步率还停留在令人绝望的88,但还好不是98,在以为自己永归安宁成功殉情的瞬间,他真的对死亡毫无波澜,甚至万分期待。
[无效化个性,应该没有暴露,否则来的就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果然最后带我出去的应该是橡皮头吗?如果是密林神威或是死亡赤拳的话,在触碰到我的瞬间他们都会摆脱非人的表象,露出就算是自己都不曾想象过的面貌]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感谢爱酱啊,你的葬礼我会去参加的,即使是不成功的殉情,也是一次绝佳的体验。]
[晚安,爱酱。]
……
朝仓爱没有葬礼可言,她的死亡为恶性的连环杀人案画下休止符,但那些受到伤害的家庭,那些悲伤的父母增恨她憎恨到了恨不得把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的地步。
公开的葬礼是没有的,她所拥有的只有在城郊僻静角落一座小小的墓碑,为了掩人耳目,甚至还更换了姓氏。
明田优二站在墓碑前,他弯腰放下一束百合花,焉岛爱三个娟秀的字刻在墓碑上:“其实我觉得,明田这个姓氏更好些。”他对身后的太宰治说,“毕竟是前女友啊,最后死的时候竟然还冠上了其他男人的姓氏,而且还是一个现实生活中都不存在的人物。”
焉岛的焉岛取自太宰治的笔名焉岛众二。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实在是太可悲了吧,我是真的一心一意喜欢着爱酱啊,结果竟然因为爱她这一点,被从头到尾完全得否决了,真可恶啊。”
明田优二不算是无罪,毕竟是犯下了亵渎尸体的罪名,在经过了漫长的审查期后他成功获得自由,甚至还倒打一耙将泄露他个人信息的警察们告上法庭,能有这出戏码,起诱导作用的太宰治功不可没。
太宰治困扰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毕竟明田先生对爱酱的微末爱意绝对上升不到能够与她殉情的地步,你又怎么不知道,所谓的情感不是在个性施加下诞生的虚伪爱意呢?更何况,你对标本的爱远远大于对人的爱不是吗?”明田优二是个喜欢死物远远大于活物的人,即使在他身上施加个性,他对朝仓爱的爱意也达不到他人有的地步,或许正因如此,朝仓爱才得以在他身边得到片刻的喘息。
“而且明田先生的抱怨在我听来只会让你更加可悲而已。”太宰治不无故意地说,“哎呀哎呀我想想,自恃很有魅力的青年男性输给了十五岁的国中生,这种事情简直是男性一辈子的耻辱对吧。”
“对了明田先生,要不我们比赛吧,去街上找年轻美貌的女子殉情,看答应的人数以表现个人魅力怎么样?”
即便是明田优二,此时此刻都不知该怎样吐槽太宰的话才好,如果可以的话,真应该把臭袜子团成团,狠狠地堵在他不断说出惊人之语的嘴巴上才行。
“谁要跟你比赛殉情啊未成年人……”最后他只能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在简单的祭祀过后,明田优二起身:“我要回东京了。”他说,“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回静冈这个伤心地,真是可悲啊,前女友死了,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想到我,我的角色就是一个可悲的备胎啊。”他碎碎念说。
“嘛,别这么说啊明田先生。”太宰治轻飘飘地说,“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吗?以人为标本与以蝴蝶为标本之间的差距多多少少也能取悦你吧。”
“而且,所谓标本制作,并没有制作师不能亲手扼杀昆虫的说法哦,只是一般情况下制作师的技艺不够高超,容易在捕捉的过程中对昆虫造成不可磨灭的损害罢了。”
静默。
静默涤荡在寂静的墓地中。
明田优二用野兽般的眼神盯着太宰治,末了才说:“哎呀哎呀,这就不应该是未成年人应该了解到的话题了,不过太宰君,好奇心会杀死猫哦,未成年人的话不应该太过触碰某些领域,即使再聪明也不行哦。”
“怎么会,我毕生的夙愿就是没有痛苦地自杀而已,如果能像爱酱这样,在生的过程中近距离地接触观摩更多的死亡,对尚未自杀成功的我也是莫大的慰借。”
“既然这样的话,提前道一声再见吧,太宰君。”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相逢了。”
……
在朝仓爱死亡后半个月,一切均已尘埃落定,偶尔只有折寺中学的学生们才会在闲言碎语中提起曾经温柔的国文老师,但在她个性公布的现在,不可名状的恐惧与厌恶依旧在同学中蔓延。
“啊,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