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鸿知道元朔死於此人之手,顿觉他脸皮未免太厚,心里不快之时,却听寒圣又道:“不知接掌道宫之人又是谁,可选出来了麽?”
元青看了离鸿一眼,显得略为踌躇,低头道:“这……”
寒圣却又道:“贵派叫做秦阳的弟子不错,何不让他担任?”
元青微一皱眉,不客气地道:“秦阳资质武学皆不足以担任掌门之位。”
“哦?莫非元青道长要接替令师兄麽?”寒圣斜目问道。
元青显得十分气苦,沈声道:“老朽虽已不中用,但与其让宵小之辈胡作非为,不如由老朽暂代掌门之位。”
寒圣低低冷笑:“只怕道长年迈,支撑不了多久吧?”
他这话中的不怀好意,任人都能听出,正在道宫弟子们恼怒的时候,他却又道:“依我看,还是寻年轻弟子继任的好,这样吧,若是谁能比武赢过秦阳,便让他担任,如何?”
一时没有人接话,只有秦阳自己春风得意地站了出来,拱手道:“各位师弟,比武时秦某定当点到为止,这便请吧。”
太虚宫弟子们都知道,这一辈的武学造诣能胜过秦阳的怕是只有云弘,可他偏偏不在,如今似乎只能眼睁睁看著这个朝廷走狗拿下掌门之位了。
“秦道兄,这掌门之位并不是你的。”离鸿忽而在人群中朗声道,“元朔道长遗命传位给我,你要违抗师命麽?”
秦阳听见他说话,脸色先是白了白,而後冷笑道:“尊下身为风狼蟾宫,竟要争夺太虚宫掌门之位,不是太可笑了麽?”
其余诸人也早已议论纷纷起来,而元青脸色却显然缓和了许多,他捋须道:“这位离鸿贤侄已离开风狼,归我正道,他原本便是我道宫门下胡元臻的弟子,如今手中又握有掌门师兄传授的太虚心经,按照掌门遗命,应当是由他继任,今日我便在太虚宫列位祖师面前主持继任大典。”他说到这,瞥了秦阳一眼,“若是秦师侄有心与新掌门切磋,等大典结束後也不迟。”
秦阳已领教过离鸿的手段,当下便露出窘迫神色,嗫嚅著摇了摇头,偷偷去看衢州都统和寒圣。只听寒圣嗤笑一声:“元青,你三言两语就想把这风狼的小魔头洗白家底,捧上掌门之位麽?这一番话恐怕只是掩耳盗铃的笑话,他是何许人,除了在座各位,就是江湖上也无人不晓,你说他是胡元臻的弟子,便是你们太虚宫的弟子了麽?哼,何况那胡元臻,本就是犯了谋逆之罪的大罪人!”
离鸿只觉一股血猛地冲上头来,跃上前去,低声喝道:“你说什麽!”
元青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却听那都统呵呵笑了几声,打断了他们:“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说来说去不就那一个规矩,打赢了的当老大,这小子不是道士也可以当掌门,我看寒圣先生武功更高,怎麽不让他来当掌门,嗯?”
他这话无礼之极,众道士登时都对他怒目而视,寒圣哈哈大笑:“给这些牛鼻子当掌门我可没兴趣,不过麽……”他双目上下打量了一番离鸿,“教训教训风狼的臭小子倒是不错。”
离鸿暗自磨了磨牙,这人当年打伤宗杨,使他饱受多年寒疾之苦,又险些害得自己没命,前些时候还杀害元朔道长,诸般恨意一发都涌了上来,当下便道:“寒圣若要比试,我决不推辞。”
元青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却也不知比寒圣如何,正在犹豫,又听寒圣笑道:“只怕老头子掌下无情,不小心击毙了你,累得道宫又没有了掌门,可如何是好?”
离鸿怒极反笑:“我也怕不小心伤了前辈,这位都统大人不肯放过道宫,大家伤了和气。”
寒圣敛了笑,斥道:“臭小子口气不小,今r,i你我比武,死伤不论,如何?”
那都统无关痛痒的,只道寒圣举手间便能灭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热闹一般拍了两下巴掌:“寒圣说的是,这次死伤不论,官府绝不干涉。”
元青忧心地望了离鸿一眼,见他轻轻点头示意,便也只好道:“两位各自小心。”
既然寒圣不佩兵刃,离鸿也只好解了刀,伸手道:“请。”
寻常武林前辈与晚辈过招时,自持身份都会先让几招,然而寒圣却是一点也不迟疑,猱身上前,双掌直拍离鸿胸腹,他的掌力离鸿当年领教过,还吃了大亏,一时旧景闪过,竟没顾上抵挡躲避,被这双掌正中膻中x,ue,只觉一股极强的y-in寒内力汹涌而来。他体内焚心诀炽热焰气随心而动,须臾间便喷涌而出,寒圣神色登时大变,飞快地收回手,退了两步,低叫道:“好强的内力,这……这便是焚心诀麽?”
离鸿此时浑身真气涌动,皮肤烧得滚热,眼睛也红得怕人,他不容寒圣再退,飞身点出两指,正是一手掩月指的招数,寒圣已知晓他的厉害,这两指若是点上脑门,怕登时就是两个血窟窿,忙舞起双掌,一一格开,他内力惊人,掌法却不甚j-i,ng妙,只拍开这两下,却不知离鸿怎的就绕到了身侧,双掌掌力如同乾坤太极把他浑身笼罩住,不由得暗暗心惊,两仪锁心掌失传已久,不知这小子从哪学来。
他一代宗师被这个不到弱冠的年轻人制得毫无还击之力,又当著许多人的面,不免大失颜面,心中恼怒至极,索x_i,ng将那成名已久的绝学幽泉掌汇了全身内力猛击向对方,离鸿似乎早等著他还击这刻,不闪不避接了这一掌,极寒极热两股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