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最后只在窗边看到蓝铮的一抹黯色消失在道路尽头,情绪已经恢复了,心头有疑,目不转睛,头微微一偏,问向身后的人——
“他们这是去哪儿?”
萧四无道:“不是去夫人房里,公子不常回来,后头有他单独一个小院。萧某也有这种荣幸,只是在另一头,你不是去过?”
尤离道:“上一次托你给血衣楼回信的时候……”
萧四无道:“对。”
他看不见尤离的表情,却能知道他心里有事,“在想什么?”
尤离道:“我一直怀疑,她搞了什么新的mí_yào出来,不查出来我总担心——”
萧四无抬眼望着天色,“等天黑。”
尤离重心后移,就靠在了他胸前。
这是一个他从没体会过的姿势,转移重心的过程自然而短暂,情不自禁地想把眼睛闭上。
人在很多时候会有自然而然的动作,比如面对着大海,迎着暖风,就想张开双臂;看着窗外细雨纷纷,就想伸手去感受一下;有依靠在身后,就忍不住去依靠。
他觉得新奇无比,轻然问他,“殇言没有解药,那办法是先生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萧四无只道:“事发突然,来不及问先生。”
尤离道:“那四公子还真是聪明。”
萧四无道:“本也只是试试罢了,若是萧某想岔了,他就早死了。”
他也觉得新奇,“真是奇妙的东西,不得不钦佩二位。”
尤离睁了眼,“公子羽说的‘善后’是什么意思——”
“唐竭一定快疯了,你不会明白的。”
萧四无道:“这话听起来——你明白?”
尤离低头,开始苦笑——
他不明白。
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明白。
蓝铮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明月心和公子羽同处一室,他没有道理再跟着,何况心里还记挂着那个被抓来的同仁。
暗牢何在他是知道的,然里面还关着杜云松和马芳玲。若二人还能正常说话,当然免不了会口出什么本不该说的话,让冷霖风听见就有的闹了。
好在,一个哑了,一个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