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防盗防火小精灵
这一个月他又想了许多法子想要同沈大人搭个话都没成功,紧接着又是三年一度的秋闱,沈霑是北京府的主考官,在这个忙乱的当口他只好先退回去等着。看好ξ看的︶带v╝i文就来就回要┯耽美〖网
时至今日寿宴,钟绘才让人抬了两大箱子礼物怀着坎坷的心情进了石榴院,陈大岭打开这两箱东西状似随意的看了两眼,道:“钟大人稍待,容我通禀。”
沈霑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回来这半年他焚膏继晷的忙碌,自己觉得没准都没上辈子长命,也不知道何苦来哉?再想想前世那场持续了近十年死伤数十万的战乱,就像是他做的一场梦,幸好足以警醒,让他不至于重蹈覆辙。
陈大岭守在书房中见他换好衣服走出来,上前几步弯腰垂首道:“大人,礼部侍郎钟大人抬了两箱‘寿礼’过来,正等在院中。”
这个礼部侍郎钟绘有个生财有道的大哥,在这北直隶地带也是排得上号的富翁,时下重农抑商,商人虽得利地位却低下,钟绘这个大哥的大儿子读书到还可以,但是止步于举人,后面倒是又考了二次都落榜了,只好去吏部登记报名等着上头的致仕后好顶上去。
只是排队等着拿号做官的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按照正常次序估计到老死也轮不到他,这便想着通过钟绘走走门路,十分大方的抬了三大箱金银珠宝给了钟绘,盼着他能为自己的侄儿出出头。
只是他大哥大方,钟绘却是个吝啬鬼。上次他办那场大戏,请的还是他手底下教坊司的人,这家伙还想空手套白狼,简直异想天开。
沈霑问:“这次怎么样,学乖了没有?”
陈大岭生硬的拍了拍马屁:“大人果然英明,这次多出来好多珠宝首饰,白银也多出来两格,要不要让钟大人进来?”
沈霑点点头,不一会钟绘迈步进来,先给上首的人行礼,一抬眼看到沈霑背后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厚德载物”,他不自觉的摇摇头,觉得这四个字和沈大人委实不搭,不搭。
沈霑将他这番动作看在眼里,抿了口茶,指了座位于他,问道:“钟大人觉得我配不上这四个字?”
沈霑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也不是全靠祖荫,他是本朝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读书人,虽然近来作风上有些问题,在他们这些文臣眼里那也是独一份值得膜拜的,大家都是考试出来的,明白其中有多难,自然不敢小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四(卫风)
卫风知道自己和宁泽之间,终究是他亏欠了她。她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之前那些等待、那些犹豫有多荒谬。世间所有事,最痛莫过于明明可以却没有说。
他有许多话,想说,然而想说给她听的那个人就这么不在了。
宁泽死后,他重又描眉上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唱,独坐了一夜。
也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开口唱过一句戏词。
她走的十分安静,五年来他没有梦到过她一次,或许是他让她伤心了,她不愿意来见他。
回忆初见,那已经是十年前了,不知不觉他竟然认识了她十年,然而已是阴阳两隔。
第一次见宁泽时,是他故意设计的,他把她撞翻在地上,又装作惊讶害怕的说:“小娘子你没事吧,是小生鲁莽了,还望小娘子勿怪。”
宁泽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上沾了的泥土说:“没事。”
然后眼睛看了看地上碎成三瓣的玉镯,摇头唉了一声,却又无所谓的拾起来,抬脚要走。
他忙上前拦住她,言说要给她赔罪,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她拐进了梨园中。
梨园中的五年他只是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哄骗着她,原以为她是上当喜欢上他了,才这么义无反顾的去给他偷雪染白。
他却忘记了这个笑的灿然,似是无忧无虑的姑娘其实经历了许多事,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单纯,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五年来她知道他的目的,明明知道却甘愿被他骗着……那时候他是有些吃惊的,才觉得这个姑娘真的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不是个草包,而是棵顽固生长的野草,迎风而立,野性又独立。
后来他常想,如果他放任宁泽留在平阳,不把她带到太原会不会好一些?
如果他看到魏时棱的时候没有流露出欣喜会不会好一些?
如果他早开口说其实他喜欢她,不和她赌气会不会好一些?
情爱这个东西最经不起的便是赌气,谁先爱上谁,谁先开口又能怎样呢?他是男子,原该他先说的,是他小气了,然而他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后来魏时棱替他挡了那一箭,宁泽惨白着一张脸出现时,三个人之间便进入了真正的僵局,至少五年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五年前的他不想辜负宁泽,也开不了口赶魏时棱走……
今日现在快要死了的他终于明白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应该早早斩断魏时棱的念想,应该早早向宁泽表白心意……
他在战马上跌落的时候,看到先锋官突出了重围,才放心的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