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美 食 当 前
鱿鱼烤得油汪汪,切得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里,上面覆盖了一层香菜与葱花,望上去色泽诱人,闻起来香气扑鼻,另外盘里放着的成串的j-i头,同样的火候适当,口味地道,辅以芝麻籽盐等调味料,吃上一口就足以使人馋涎欲滴,势必要大快朵颐一番不可。
吃过无数的南北美食,李铁峰却独独对这个小烧烤店的鱿鱼和j-i头情有独钟,念念不忘,每次踏进这里简陋得甚至可以用“窝棚”来形容的店内的时候,他都会禁不住在脑海间浮现出当时在此发生的一幕幕的故事。
而所有的故事都和自己以及肖宇牢牢的牵拌在了一起。
其实,初次尝试老板娘的手艺倒并不觉得如何优秀,至少没有肖宇口中所说的那么斜乎,李铁峰当时随意应承,也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世上比鱿鱼和j-i头更加美味的东西多了去了;时间一久,李铁峰却慢慢感受到了那鱿鱼那j-i头的神奇之处……他会忍不住的想念。
想念那种美妙的滋味。
如陈年佳酿,历久弥香。
时常回想起香辣的鱿鱼划过口腔时留下的滚烫味道,还有那一口咬下去滋进牙缝甜美的j-i汁,仰脖饮干大杯啤酒的同时更会发现原来食物和酒类居然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酒提菜味,菜助酒兴,推杯换盏间愈发的享受到了饕餮的乐趣。
这,绝对可以称为人生一大乐事。
尤其,是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美好的感觉便越发的明显。
“大叔,”肖宇替两人满满倒了两杯酒,目光诚挚的看着李铁峰,举起了杯子,认真的说,“我敬你一杯。”
李铁峰自然知道肖宇的用意,举起杯子,同样认真的说:“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喝酒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肖宇忽然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为什么不可能知道?”
肖宇探过半边身子,凑到李铁峰耳边悄声说:“我想……”
☆、(1)蹊 跷
“我想”干什么还没有说出来,肖宇放在桌面上的电话铃声便急遽地响起,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显得十分的突兀,甚至连远远坐在店门口悠闲嗑着瓜子的老板娘也循声望过来,表情充满了疑惑。
“喂……”肖宇心里无端多了些许的忐忑,因为那来电显示是父亲,“怎么了……”
担心是母亲的病情,声音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李铁峰适时的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无形中给了肖宇更多的安慰和依靠。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只见肖宇全身颤抖,面如土色,连那具小小的电话都拿不稳当,“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电池和外壳四散横飞,眼见失去了通讯的作用。
而年轻的小伙子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眼神呆滞,嘴唇不住抽搐,却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李铁峰试着安抚他,尽量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大娘的病情忽然严重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妈……我妈去世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肖宇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和感情的。
是因为——太难过?
抑或是——心已死?!
——子欲孝,而慈不在,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价值?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还有谁是发自内心的替你取得的辉煌成就感到深深自豪和无比荣耀的?在你最无助孤寂的时候,最想回到的难道不是父母那温暖的港湾?
悲伤,一如这黑夜,漫无边际。
肖宇这个时候才清楚,原来茫茫的人海里,自己再没了亲人,没了可以依靠的母亲,世间繁华,自己不过是根野草,随风漂流,不会再有谁去呵护与照料,任由无情北风凛冽,终是自生自灭的下场。
因为,他已经是个孤儿。
哭,都哭不出来。
泪已干涸。
那么慈祥的母亲说走就走了,可能对她来说是种解脱:长久的病痛折磨终于告一段落;带走的是亲人无尽的思念,留下的则是肖宇深深的痛楚与
——悲,殇。
李铁峰也被这样的噩耗所震惊,想到日间医院里肖母虽然神智不清,但是脸色尚算红润,当医生护士替她抚摸僵硬皮肤的时候也能有所良好的反应,用主治大夫的话说“情况不算很糟,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所以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谁又知道出来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然便离去了。
去得如此的突然。
去得如此的意外。
做为一名警察,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其中有没有疑点?
——就算是脑出血,在设备完善的特护病房里,有专职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照料的情况下,病情断不会说严重就严重到死亡的地步。
李铁峰立刻感到,事有蹊跷。
☆、(2) 心 伤 断 肠
出殡的日子,天气已经变得很是寒冷。
相较于前几天的炎热,仿佛在转眼间就从夏季步入到了冬季,对肖宇来说,尤其如此。
略显冷清的葬礼,观者寥寥,肖宇几乎是在大脑的潜意识支配下捧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出火葬场的,肖父默默跟在后,不擅言辞的他看着儿子单薄的背影,只能将满腔的怜惜深深埋在心田,却始终说不出口。
肖宇是坚强的,但是在坚强的外貌下,他脆弱的内心往往会暴露出来,让人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的他,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