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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回到家中,赵蠼脱下衣服,浸在脸盆里放满水,水变成了粉红色。她想起了月经不规律这件事。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纸放在手纸台子上,闻着血腥味,她摸摸肚子。“你可要争气啊!”
如果所有的人都一样,没有特别这个概念,是什么样子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因为走在哪条街上都是同一条街,认识哪个人都是一样的人并没有亲疏之分,那还怎么过日子。断成两截的刀被庄谪捡了起来,她抹去刀锋上的血迹,质询地看着扩明姜。“原来你就是连环杀手。你怎么了,吃药了吗?”
“我需要跟你谈谈。”杜分诗朝扩明姜走过去。庄谪将刀一扔,“哇,说你是头儿吧,还不承认,我需要跟你谈谈……我从不这么讲话!”
“头儿,别过去。这女人很危险!”既然你提醒我了一次,那我也投桃报李吧。庄谪喊道。杜分诗回头对她作了个手势,“你走吧。不过你还是l的一员。”
“嘿,有什么好的?我已经退出了。”
杜分诗不再跟她多说。她踩到一个脑子,滑了一下差点摔倒。血多了就不像真的,所有浓重的东西都透着虚假。一束浸在鲜血中的花,杜分诗弯腰拾起它。半张卡片别在花丝带上,致亲爱的某某某。被绝望席卷的后果。杜分诗要求扩明姜停止她的杀戮行为。“不行。”没有商量余地的答案。“我不会停止的。”
呕吐因为头晕。强烈的头疼让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早点死掉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活下去。好像就是几天前的事……“早死迟死你都是要死的。早一点死有什么不好吗?”
头疼和头晕真是很相似的。努力压制着吐的yù_wàng。进行例行公事似的抗争,“我有异议”,只是本能,究竟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没有去仔细想过。本能就是在别人对你说“去死”的时候,还要纯情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哈哈哈哈,你应该死。这个给你。”
还没看清楚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扩明姜觉得后背一疼。针筒缓缓推进,里边的药液注射进她脊椎里。麻醉后全身又酸又痒。麻药是种动物,是动物……感觉到在体内乱蹿了!是像军蚁那样的动物!
面容各异的人们高举着“die”标语牌,扩明姜揪着后背顽强地抵抗,“是神让你们这么做的!神真是卑鄙!这是不公平竞争!”
神不需要竞争……血从头顶上的洞口里滴进去,像灌酱油那样。神什么都能做。神就是一切。神就是万能。
我毫无胜算。
赢不了神。不公平的赌博……
鲜血结冻了!扩明姜擦了擦地面。地面冻成了一个滑冰场。她拒绝杜分诗的提议。“你也阻止不了我。”
杜分诗眼角一垂。得想个办法制止她。扩明姜踩着红色的坚冰,坦白道,“为什么?如果我可以杀了你那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呢?如果你是一个饭团,那我一口就能吃掉你……”
“但我不是饭团!”杜分诗指着街对面的餐馆。“饭团在那里!”
“那你是什么?”
气泡在地表下面充溢,就在扩明姜踩的冰层下。像一瓶刚刚猛烈摇晃过的汽水。杜分诗让l的其它人先走,自己单独留下来和扩明姜谈判。
“谈判?”扩明姜觉得很好笑。“那你有什么筹码吗?”
“你想要什么?”杜分诗换了个思路。“难道就是到处杀人吗?”
有什么可以交换这种乐趣。扩明姜在尸体里翻找着可以占为已有的东西。杜分诗退后了一步,撞到了庄谪。她不愉快地看着庄谪,“不是让你们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已经不是l的人了,你指挥不动我。”庄谪扔了l的身份证明卡,那张卡被风吹得飘飘悠悠掉在扩明姜头上。她一看,“我也有这样一张卡片的……”
“那不是你的!”
扩明姜把所谓的她的卡片拿出来杜分诗快要气死了。“那是颜喋的!你杀了她再拿走了她的东西!你这个卑鄙的……”
“别这么激动啊。”
庄谪安抚着杜分诗的怒气。血流到她脚边将她的鞋子冻住了。为了走动她解开鞋带丢掉了鞋子光脚站在地上。冰冻出了皮蛋一样的花纹,红色的血块静止像陈列在窗户里的展品。庆幸,疼惜,不舍的感情像鸟从天空飞过。逝去的生命像蒲公英种子无奈地飞翔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