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科里森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后说,他看着这个目前大概可以算是他好友的人,对他说,“我还想在这待一会儿。”
伊恩皱眉看着科里森,他觉得他很反常,“还有半个小时你就没法回去,而你现在说你想在这儿再坐一会儿?”
科里森也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蹩脚,可是现在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只能说,“是这样,没错。”
“科里森,你知道自己说的话又多可笑吗?”伊恩问,他干脆也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看着科里森,“发生了什么?你没带钱?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吝啬?”科里森的沉默令伊恩觉得自己的猜测也许是正确的,他呼了口气,佯装生气地拍了下科里森的肩膀,“下次你可以再请我。”
“不。”科里森急忙说,他把几张钞票塞进伊恩的手里,“可以帮我找下一个人吗?”他飞快报出了一个住址,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你说,我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由于科里森的视线不断投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所以伊恩很快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以为科里森是害怕那人走开,于是才让他去找他说的那人的,所以他立即表示没有问题后,就离开了酒吧。
直到看见伊恩的背影消失在酒吧的门口,科里森才放松了下,然后又立即紧张起来,他看着那个已经开始注意他的男人,干脆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让你的朋友离开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十分低哑,像是喉咙是被什么破坏了一样。
科里森走到近处才发现,这个男人确实没有头发,并且他的额角处就有许多细碎的伤疤,有些已经发白,看上去当时一定伤得很深,其中一道伤疤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帽子边缘……不知道帽子下是怎样狰狞的伤口。
就在科里森观察的同时,男人咳嗽了几下,他用手指捂住嘴,看上去十分痛苦,他的手指细瘦得就像鸡爪一样……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完全可以一拳打死的人,科里森却觉得他很危险。
他没法说出那种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一定是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镌刻进骨髓深处的黑暗。
所以他让伊恩离开了,如果他真的就是康特先前提到的
危险分子,那么刚刚他的眼神显然已经把他们划入了死亡范围。
“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夺取者的气息。”那个男人平息了咳嗽后说,他邀请科里森在他面前坐下,科里森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康特所说的那个危险分子,无论他在哪儿,受到的威胁都是一样的。
“你是夺取者?”科里森坐下后直截了当的问,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反正他们都深知对方的来意。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慢吞吞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你害怕我?”他问。
科里森不明白问题为什么会回到这儿来,但是他还是说,“没有。”他并不害怕他,很多人恐惧是因为他们害怕失去,可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无法舍弃的,或者说,他从没有拥有过什么,就算是死亡也一样,所以他并不害怕这个男人。
“你的朋友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说,然后又咳嗽了几下,科里森觉得他像是下一秒就会到倒地死去一样——就像昨天那个中年人——但事实上,无论多少个下一秒过去,这个男人依旧好好的坐在他对面,没有任何死去的迹象。
“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科里森说。
“很多人都惧怕我。”男人说,“他们都说我是个彻底的疯子。”
科里森虽然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个疯子,但是他是病人的事实一定毫无疑问的,“你是夺取者。”科里森又说了一遍,只是这次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男人没有否认,反正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否认的,“图书馆只会夺取生命。”他说,“幸好还有那个游戏。”
“难道不能让自己生命延长?”既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目前没有攻击的意向,科里森干脆询问了起来,对康特口中的那个夺取者,他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当然不可以。”男人说,“只是我知道,有一个能力是存在过的。”
“什么?”科里森问。
男人又咳嗽了一会儿,只是这次的时间相当长,长到令科里森不断觉得,这大概是眼前这个人最后的一点时间了,“一种很危险的能力……”男人有些困难地说,他过了很久才平息了咳嗽,然后缓缓说了起来,他的模样那样小心,似乎生怕自己一旦声音大了点,自己的生命也会随之逝去,“把其他东西的生命转移到自己身上,或者说,他可以互相转移,比如把一朵花的生命转移到蝴蝶的身上……任何他想的,都可以。”
科里森觉得,就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这是很危险的能力,因为他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别人的寿
命。
“只是使用一次,大概就会耗费掉那个夺取者所有的生命。”男人说。
科里森看着他,“难道不同能力耗费的寿命也不同?”
“当然。”男人说,“越是可怕的能力,使用一次耗费的寿命越多。”
所以这个人不能使用那个能力,科里森想,因为他那样惧怕死亡。
“你觉得我惧怕死亡?”那个人似乎看穿了科里森的想法问,然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死亡后留下的。”他说,科里森猜测他指的大概是自己身上的大多数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