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
梁馨雅接过丫鬟的捧来的参汤,亲自服侍太妃喝了,见她气息渐渐平稳才放了心。
太妃眯了半天眼,才出口气,缓缓的道:“睿儿是我老婆子的命根子啊,我从小宠到大,就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如今见他神思恍惚的,人也瘦了,不是我说狂话,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也未必比得上我。可……可我,我不是怕睿儿以后受委屈吗?睿儿是我孙子,他喜欢男人,老婆子我可以不介意,可为什么是姜瑾瑜?他是皇帝啊,我们睿儿跟他好,会被人骂的!再说帝王岂能无后,他将来立了妃,睿儿算什么,又会承受怎样的骂名?”
梁馨雅一喜,原来太妃不是不能接受男男之事,而是怕宝贝孙子受委屈。
“那若皇帝对睿儿一心一意,永不立妃,母亲同意吗?”
太妃叹口气:“这怎么可能?”
“您先别说不可能,只说若皇帝能做到,您能不能接纳他?”
“他若真能做到,我便不管他和睿儿的事。”
此刻韩睿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未能成眠。他摸摸掖在被子下的玉佩,面前浮现出去年过生日时姜瑾瑜局促的掏出荷包说是聘礼时候的表情。他轻轻摩挲几下,用手捏着玉佩,慢慢的捂在胸口,片刻后,又抿了抿嘴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混蛋姜瑾瑜,老子生日,连个礼物也不送,滚去吧,以后老子都不见你!”他在心中怒骂。
韩睿闷了一会儿,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大口喘气。
“爷,可要奴才进去伺候?”外面当值的小厮听到动静,轻声问。
韩睿道:“去睡吧,爷这里不要人伺候!”
这时一阵风吹过,窗外传来了“呜呜”风的轻鸣。韩睿隔着窗户往外望了一眼,月光下隐隐的有个黑影。他披衣下床,欲看个究竟,刚推开窗,只见那影子一闪,身形极快,已没了踪影。可韩睿却分明看真切了,他压低了声音道:“姜瑾瑜,出来,我知道是你!”
片刻后一堵黑影挡在窗前,韩睿听到一种弥漫着失落的声音:“原想偷偷看看你,放了礼物便离开,还是被你看到了……”
已经几个月了,除了朝堂上偶尔的相见,他们私底下从未见面。姜瑾瑜想不到自己竟能忍这么久,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不偷偷看看,他一定会发疯的。何况今儿可是韩睿的生日,姜瑾瑜想:礼物总是要送的,而且是自己亲自送,让别人送来算什么诚意?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韩睿问。
姜瑾瑜只是垂着头,没有说话。
“我问你呢,姜瑾瑜,站了多久,说实话!”
“一个多时辰,开始就是远远的站着,怕人看见。刚刚,我以为你睡着了,才……”
“好了,别说了!”韩睿把窗子开大了些,“也不怕冻坏了,快进来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