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救姐姐,帮我救救姐姐吧苏医生!”
声嘶力竭的哭喊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待要细细想来才迟钝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麻木,徒留空荡荡的识海当作摆设。
顾清染盘腿坐在一片虚无之中,疲惫的垂下脑袋,再次将意识推出体外。
……
大概是被外间的春意闹醒,她一睁眼便看到摆在不远处的一盆绿萝。绵绵的牵出一抹笑,想要起身,却被腹部的疼痛制止。
许久没有受过伤了,顾清染动作迟钝的掀开身上的被衾,看到因为自己方才的动作而将衣服染上的点点猩红……
好奇怪。
顾清染不适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物,蓝白相间短褐,同样颜色的亵裤。指尖捻了捻其布料,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衣物!
这一切都散发着诡异。
“咔哒。”
不远处的一声异响瞬间绷紧了顾清染的神经,不顾尚在流血的伤口,挺起上身随手掰下一根铁棍,待到有人推开房门,顾清染突然暴起,一个打挺半蹲在床上,握紧手中的铁棍的后半部作持剑状——
“清……”
“宗主!”顾清染眼中血丝遍布,随手抄起手边的硬物将向梅长苏飞驰过去的铁棍砸开。待到两声脆响接连想起,顾清染这才心悸的软倒在地。“幸好、幸好……”
看着还待在原地的宗主,顾清染一腔委屈的赤脚踩在地上,哒哒哒地小步跑过去,忽略周遭的不对劲,泪眼婆娑的将双臂环在他的腰间,多日来被困在黑暗中的辛苦突然爆发,眼泪像是堵不住的泉眼,不一会便把他身上哭出一片暗色。
“宗主,宗主……”
他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却被顾清染抱的更紧。无奈之下只得作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
待冷静下来,顾清染才开始注意到被自己故意忽视的不和谐。悄悄放松自己的双臂,眉心微皱,耸动鼻尖,终于知道了是哪里被自己忽略了——
是药草的味道。
宗主火寒之毒缠身,终年靠药石为辅,可这人身上,却一点药香都无,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再者,自己幼时被宗主所救,最爱缠在宗主身边,却从未在宗主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温暖,宗主的身上……只有琅琊山的雪意,近乎毫无暖意。
挣开了眼睛,将四周打量一遍,全无自己熟悉的物件。
缓缓退出怀抱,看着眼前这人发冠高束,玉簪其中,熟悉的让她感到诡异。
“清染姐,你终于醒了。”
垂在两侧的双手瞬间握紧,眼中的狠厉并行,直直射向对面的人,让他不禁小小的退后一步。
察觉到自己的示弱,他重又上前一步,挺直腰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你是谁。”
许久不说话让顾清染的声音变得沙哑,不顾他眼中的诧异,抬手又掰下一根短棍持在手中,眼中尽是警惕。
“我、我是明台啊。”明台不顾疼痛,咬着牙将头上的假发扯掉,又将身上的外袍脱掉。眼中满是焦急,“我不该听曲贺逢的话去什么戏台,我把这些东西摘了,清染姐,我错了,你别不认我。”
眼看他将真相外的伪装一点一点撕裂给她看,顾清染近乎崩溃的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