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清穿文中,都把雍正写成冷静坚忍、惜言如金的样子,按现代的说法那就是一个酷,而且还是酷到了极致。云锦初接触四阿哥时也觉得他是这样的。可其实雍正这种格是后天转变而来的。他并不是天生就很能忍的,他本来的格是很情绪化的,遇事又急躁,而且说话语速还很快,像流水一样。康熙为此批评过他,给他下了个“喜怒不定”的评语,又告诫他要“戒急用忍”。所以四阿哥一直以来,都在强行克制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张扬少年,生生的给他自己磨成了现在这个少年老成、冷静自省的样子,当然了,也亏得他这样坚忍的情,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但江山易改,本难移,他这么强行的克制其实只是掩饰了自己的个而已,并不能从本上去改变它。你看雍正登上皇位后的一系列表现,他本来的情已经展露无疑了。
就是现在,四阿哥可能因为年岁尚浅的缘故,还不能完全压抑住自己,他有时在云锦那儿也会多少表露出一些本,这固然是有云锦刻意让他放松的因素,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四阿哥有多么希望得到别人的理解。这样来看,四阿哥能在云锦这儿展露真实的情,云锦还真的应该是觉得自己挺荣幸的。
不过,云锦现在可不觉得荣幸,她不知道这两位大神跑到自己这儿来是为了什么。看他二人的脸色可不象是有什么好事。
“爷、福晋,您二位到云锦这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云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你这儿是三宝殿,无事不能来?”四阿哥冷冰冰的丢来一句。
云锦很是郁闷,到底是谁惹着四阿哥了,让他不去抱新进府的美人,跑到这儿为难自己。
“能来,能来,这是您的府坻,您和福晋想去哪儿去哪儿,哪个敢说半个不字。”云锦听四阿哥的话里有刺,虽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赔笑应答。
“云锦只是想,”正说着,云锦看到翠屏端着茶进来了,忙过去接手,并让翠屏退下,自己亲自给四阿哥和四福晋上茶,“您二位百忙之中却抽空来看云锦,必是有事要交待。”
“哦,那你倒说说看,爷和福晋是有什么事要百忙啊。”看看,四阿哥的本露出来了吧,语速虽不快,但这话可是比平日里多的。
“爷和福晋是什么人啊,那是天皇贵渭啊,这上至朝政,下至民生的,要忙的事多了去了,云锦这还说少了呢,那何止是百忙啊,本就是千忙、万忙啊。”要说话多啊,云锦可不见得比不上四阿哥,这扯闲篇儿的功夫云锦还是有的,更何况他现在还要注意克制自己呢。当然了,云锦也不能说是因为你们府里又添人了,所以你们才忙的,这刚说完红袖,她自是不会再提这事找不自在。
“噗哧!”乌喇那拉氏乐出来,“行了,爷,别难为云锦了,看把她吓得,都语无伦次了,说爷也就罢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会管起朝政民生来了。”
“罢了,既是福晋说话了,那我就直接问你了。”四阿哥看乌喇那拉氏说话了,也就没再坚持。
“爷只管问,云锦一定知无不言。”下一句“言无不尽”云锦则没有说。
自到清朝以来,云锦在与人对话时,尤其是在与这些阿哥们对话时,“知无不言”有时是能做到的,但“言无不尽”则从来没有过。刚才四阿哥问那“话到嘴边留半句,言多必失,每句话说出前最好都在心中过三遍”的时候,云锦回答说做不到,也只是针对着“每句话说出前最好都在心中过三遍”这一点,事实上她也确实做不到这一点,这句话只是她提醒红袖以后说话时要小心的,并没有期望红袖真的能做到,云锦相信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真的每句话说出前都在心中过三遍,那这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但话到嘴边留半句,却是云锦到清朝以来,一直提醒自己的,当然偶尔有克制不住自己,一时忘情的时候,但事后她都深刻的自我检讨了。
“你……,好,且先让你知无不言吧。”四阿哥瞪了云锦一眼,“贵妃娘娘今儿现打发人来告诉我,让我明儿务必抽时间到她那里去一次。这贵妃娘娘也是我的姨母,我也时常前去请安,但象今天这样着人正式来叫我去却是很少见的。所以爷和福晋今天百忙之中,特意来问问你,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都说雍正对她的养母是极孝顺的,现在看来确是如此,看他对养母的妹妹都如此尊敬,提到她时,即便是对云锦说话,也不爷来爷去的了。只是贵妃娘娘的事一说完,马上就又开始称爷了,而且还用云锦自己的话来讥讽云锦,真是够小气的。
只是现在云锦本就没注意四阿哥的讥讽,她的全部心思都被四阿哥所说的贵妃娘娘的事情占住了。四阿哥既是来问自己,就说明贵妃娘娘叫他去是与自己有关了,这么说额娘可能已经与贵妃娘娘见过面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额娘有没有出事,这贵妃娘娘叫四阿哥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云锦心乱如麻,也不知该如何回四阿哥的话。说自己不知道吧,怕是不一定能瞒过四阿哥这个明人。说自己知道吧,这瞒着四阿哥去找贵妃娘娘,他是肯定要生气的,关键是现在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额娘啊额娘,办完事倒是给我来个信儿呀。
思来想去,云锦觉得反正是瞒不过去了,干脆实话实说吧,当然还是要所保留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