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拾掇了便摇摇地向上房而去,正撞上给父母请安而来的叶湲,叶湲已从小荷叶那里听来了新姨娘的八卦,对这种“第三者”叶湲自然没有好感,她上下挑剔地扫了青霞一遍,心中也赞叹了句是个水灵灵的江南女子,只这越水灵,越让人不安啊!待见青霞那洁白无瑕紧致细嫩的肌肤,叶湲想起自家母亲,因为年龄问题,生养孩子,持家务,又爱笑等原因,眼角已起了细细的鱼尾纹,叶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母亲该保养了!
青霞在叶湲一双明目直勾勾的压迫下不由低了头,脸色渐红了,听闻三姑娘最是和蔼的一个姑娘,怎么有这般凌厉的目光,怕是传言错了?叶湲打量着青霞,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管怎样她都要帮母亲捍卫家庭和睦的权利,对这个青霞嘛,不能假以辞色!
叶湲正想着该跟青霞说什么,叶洛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眼角都没扫青霞一眼,对叶湲说道:“大清早怪冷的,妹妹站这廊檐下看什么呢,仔细冷着了。”
叶湲见自家老哥这般做派,便巧笑道:“刚见树上来了只乌鸦,叽喳着要占鹊巢,我见了觉得有趣,便想着帮喜鹊赶走乌鸦了,不想哥哥就来了。”
叶洛认真地瞧院中那两个大桐树,只见光秃秃的枝桠上有个鸟巢,上面站只黑压压的鸟儿叽叽咕咕,不知是乌鸦还是其他什么鸟儿,叶洛眯着眼看了会子笑道:“乌鸦终究是乌鸦,再怎么折腾也成不了喜鹊,妹妹还是别替喜鹊心了,想来喜鹊好容易筑成的巢儿,哪里那么容易叫一只外来雀儿就占了?”
叶湲眼睛一弯,拉了叶洛道:“是我多心了,哥哥我们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吧,一会子我们一家还要一起用早饭呢!”叶湲特意加重了“一家”这个词,叶洛也会心一笑,两人相依向上房而去,留下一脸青白变幻的青霞无人理睬。
小秀望着叶洛兄妹背影啐了一口道:“哼,谁是乌鸦谁是喜鹊还不知道呢,张狂什么?”
青霞刚想斥责小秀,不想叶洛突然回头,狠狠地盯着小秀,“哪里来的婢子,跟谁这样说话呢?”
小秀见叶洛年纪不大,但黑瞋瞋的眼底尽是寒意,也觉害怕,便往青霞身后躲,青霞赶紧给叶洛福身求情:“小秀年纪小,口无遮拦,还请三爷大人大量不要同她计较。”
叶洛拉长声音问道:“大人大量?”
叶湲见自家老哥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对小荷叶使了个眼色,小荷叶早进屋去禀告郑氏了。青霞听叶洛这番口气,便知道小秀闯祸了,这小秀本是伺候老爷屋里,向来被娇惯了的,又仗着年龄小没人同她计较,便越发口无遮拦,这到了别人地盘,自己又这个不受人待见的身份,小秀此番不是给自己找祸?
叶湲见郑氏房中的碧凡出来,越发有了推波助澜的兴致,说道:“哥哥才八岁,不是大人哦!”
碧凡出来,柳眉略挑了挑,扫了眼青霞和小秀,转眼笑盈盈地对叶洛和叶湲问好,说道:“外面怪冷的,爷和等着呢。”叶洛点头,便和叶湲往屋里而去,一眼也未再看小秀。
青霞也见过碧凡几次,知道她是个厉害子,扯了小秀要给碧凡赔罪,碧凡半笑不笑说道:“走吧小秀姑娘,我们去后院,你跟我细细再说一遍刚在主子身后说的话!”
小秀见主子走了,又胆大起来,嘴硬道:“我何曾说什么了?”
碧凡冷笑,招手叫了两个媳妇过来,架着小秀就走,小秀欲哭,一个媳妇捂住了她的嘴巴:“姑娘,这可不是你能哭的地方,惊了爷和你可担当不起。”
另一个媳妇笑道:“她算哪门子姑娘?不过是个贫嘴贫舌的贱婢罢了。”
碧凡对青霞一笑,“天冷,姑娘还是回房间歇息吧。”说完随着小秀去了后院,青霞迟疑了下还是跟了过去,但见小秀已被按到一个长凳上,手脚嘴都被捂住,一个媳妇子拿了板子便开打。碧凡在一旁面色寒霜,“既到了这屋里就该懂点规矩,谁是主子你要看清楚,不然留着这双招子做什么用?这嘴也该掌,主子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
青霞站在屋檐下,手脚都已冰凉,梆梆的板子声打在小秀身上,却是打在青霞的脸上,这是三给自己下的马威吧,总叫自己懂得自己的身份,青霞把手上妾室要给正房见礼的鞋子藏到袖子里,白着脸转身离去,径直回了自己房里,没人召唤再不敢随意出门。
上房里,郑氏一家正其乐融融地用早饭,桌子上摆着一碗姜丝干子,一碟红油笋丝,一碗虾米白菜,一碗什锦豆腐,主食是烧汤煮饽饽,粳米粥,还有叶洛和叶湲一人一碗牛。郑氏看叶湲一口气将牛喝完,渍沾到唇边,便拿手巾给她擦了,嗔笑道:“慢些儿喝,谁抢了你的不成?”
叶湲见郑氏笑起来眼角细细的纹路,心中一动,便吩咐人再端来两碗牛,说道:“爹娘,你们也该每天喝一碗牛,这东西养颜还强壮身体。特别是娘亲要多喝,牛美容呢。”
郑氏被叶湲的话提醒,看了一眼喝粥的叶永明,了把自己的脸,笑容有些涩,“我可是老了?”
叶湲见郑氏黯然,赶紧猴到她身上安慰道:“娘亲是最漂亮的妈妈,谁都比不上,哪里老了?再过两年我长大了,出门去人家定会说我们是姐妹呢!是不是,爹?”
叶永明被妻子幽怨的眼神看得已经很汗颜,又被女儿这样一问,赶紧点头,眼巴巴看着郑氏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