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仕回到大厅,正欲再跟杨子墨去沟通沟通老乡感情,结果这位骆总寸步不离的守在杨子墨身边,那忠诚劲儿可比自家进宝要靠谱多了,周从仕百无聊赖,把宴会厅装饰用的鲜花一瓣一瓣的拽着玩儿,时不时向杨子墨投去“热烈”的目光,一边想着自己这幅画面叫不叫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鲜花。。揪?!”
揪花玩儿的周少爷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从厕所里溜达出来的江qín_shòu,比之刚才在讲台上风采卓然的样子,此刻的江海颇有几分失落,江海混迹于官场,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坏蛋,但人的气场其实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比方刚才在演讲的江海,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但莫名的就感觉那个时候的他是很高兴的,而现在,依然脸上没有情绪,还能跟人客套的寒暄,但是周从仕就是知道,江海不高兴。
在周从仕盯着江海看的时候,江海也在看他,小眼睛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是有审视和揣度的,谁给他这么大的智慧和勇气让余生敢如此平等的看待自己?!
江海的感觉里,余生是低他一等的,家世地位学识见解,从dna到后天成就,余生和江海的存在就是为了验证何为悲剧人生,何为天之骄子的。而现在看着余生那审判一样的眼神,竟让江海莫名的心里有些慌乱,他在想什么?想过去我对不起他的那些事儿?江海复又抬头,想在余生的眼神里再找寻些别的东西,却发现余生的眼睛又孜孜不倦的飘向了杨子墨,热情似火的一副十分想跟人家说话的样子。
杨子墨被周从仕如火如荼的盯了半天,再也受不了了,就提出来想去看看余生到底想干嘛,骆城东自然不愿意他去,总觉得这个余生,妖妖调调的随时都要对他们家清贵高华的杨子墨不利,子墨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骆城东:“师兄,我去去就来,不离开你的视线之外?!”
果然,这句“师兄”就像是唐僧对于孙大圣的紧箍咒,立马让骆城东就范,不过孙大圣是疼的,骆师兄是爽的。
“你老看我,有什么事儿吗?”
“没,就咱俩刚才的哲学讨论不是还没完呢嘛”周从仕笑眯眯道。
“呃。。这事儿吧,我觉得就像先有**还是先有蛋一样,我无法证伪,但你也无法彻底推翻我的观念。咱们又都不是研究这个的,你就专为这事儿盯我这么久吗?!”杨子墨纳闷这人怎么跑人家热热闹闹的开业酒会上拽着自己交流学术。
“唔,那咱们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观念,说点儿咱们俩有关系的。。。”
杨子墨不解的看着他,自己跟他是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关系?
“公爷府上的床榻可有骆城东的席梦。。。。思软?!”余生想了一会儿才确定现在的那种叫做席梦思的软垫床。
满意的看着杨子墨脸色倏然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只是眼神依然飘忽不定,似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远方骆城东正频频往这里瞟,一副“你敢欺负杨子墨我就欺负你全家”的表情,周从仕终于决定不再逗他:
“我是周府的周赐。”
“周赐!表字从仕那个周赐?周少爷?”
周从仕眯着眼睛看杨子墨,笑的又贼又贱,不过还是点点头,顺便调戏一把子墨:
“久闻紫陌公子皎如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番邦衣物,穿在公子身上,亦。。。。”说罢,猥琐的瞄瞄杨公子的小屁股,还在子墨的脸上捏了两把,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亦别有风情。。。”
杨子墨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自己刚说过“薪尽则火灭”体没了灵魂也就散了,结果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居然知道千年前史书上没留下任何记载的古人的表字,若是再装下去就显得没劲了。不过,这人说自己是周从仕?!
自己是因为被冤枉致死,身不由己,但这周公子锦衣玉食的想来应该是长命百岁寿终正寝,怎么也。。。。
周从仕看他久不说话,以为他是为自己刚才的调侃生气,便解释道:“呃。。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而且。。。。”话没说完,周从仕无奈叹口气,就知道自己刚才在杨子墨脸上的那两下会招惹麻烦,果然,自己的手刚落下来,骆城东就瞬移到跟前儿:
“干嘛呢干嘛呢?子墨小学生啊你这么来去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俩老朋友了,好久没见,打个招呼,以前关系不错的。”
杨子墨这才转过神儿,关系不错?!自己跟他也就点头之交,周从仕好色,但只好女色,所以自己并未在松菊楼见过他,公爷府上到见过几次,不过也是点头之交,何来关系不错?!但看着骆城东一副要找周从仕麻烦的样子,只好道:
“师兄,这我以前同学,叫。。。。呃。。。。。。”杨子墨在心里哀鸣,有不知道对方名字的“关系不错”的同学吗?!
还好周从仕反应够快,接过话茬:“余生,劫后余生的余生。您好,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