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仕是怎么醒来的呢?
是疼醒的。
哪个部位疼呢?当然是主管五谷轮回出口的那个隐秘又玄妙的部位。
虽然对男男之事略有些了解,但周从仕自己却从未想过尝试,硬邦邦的跟自己一样的身体,哪儿比得上姑娘那娇软柔媚的小身段儿?
但今天周从仕不但尝试了,而且自己还是雌伏的那一个?!
周从仕闭着眼,好好的梳理一下思绪-----
自己酉时的时候,正舒舒服服的搂着自己在丹桂楼新认识的窑姐儿,小美人正嘴对嘴的喂自己喝酒。这小美人各方面都迎合着周从仕的喜好,就像是,就像是为周从仕量身定做的一般,周从仕虽然贪酒好色,但脑子不笨,把这个姐儿前前后后查了个底掉儿,果然是生意上的对手故意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但是周从仕这个人,人生信条是:不占便宜非好汉。心里揣着明白,面儿上却来者不拒,每次这小妞给自己倒酒周从仕都不直接喝,为防下毒都让人家嘴对嘴的喂,自己明明刚喝完酒,还觉得胃里一阵抽痛,想着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怎么突然嘈杂喧闹的丹桂楼就突然安静下来了?而且。。。。。
周从仕睁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香肌玉体的小美人儿,而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不,比自己要强壮的----男人!!
周从仕端详着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在脑海里迅速检索了一遍这张脸所代表的信息,结果是:不认识。
算了,先起身再说,自己是被压的那个,虽说不至于哭着喊着让人家负责,但也没必要一副贤惠的样子不忍打搅干自己干累了的人,于是一把把身上之人推下去,下床。
然后周从仕就又一次“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出来,不是被//干的,而是被惊的。
眼前,这。。。是。。床,不是丹桂楼那张楠木雕花拔步床,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床,既不是胡床,也不是井床,这种床还怪漂亮,改天搞几张去卖卖一定可以挣不少钱,周从仕的职业习惯让他又□的看到了商机,然后他一转眼,发现这屋子里。。。全是商机!!
各种巧的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从仕满脑子都被把这屋子的东西全部搞出去卖掉所挣的银子填满,早已经忘记了思考自己本来是来丹桂楼压女人的结果怎么被男人给压了。。。
但听到这种惨叫后,床上之人也不可能不醒了,一把抄起周从仕捞进自己怀里:“别闹,喝安眠药,你行啊,长能耐了”
“你是谁?!”说完周从仕发现声音不对,这个声音,明明说的是自己想说的话,但又不是自己的声音。找了一周,发现了一面比家里的铜镜清晰了很多倍的物什,物什中的自己眉眼还算清秀,就是有些。。。胖。。
于是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又“嗷”的叫了一声,确信是自己无误,转而又看向男人:
“我是谁?!”
男人看了他一眼:“你不适合问这种哲理的问题,我告诉你,我很忙,不要跟个娘们似的天天用寻死来吓唬我,送去医院洗完胃明明各项指标都正常,非躺在床上装死。。”轻蔑的瞥了周从仕一眼后,手又猥亵的掐了掐周从仕的屁股蛋子。。。姑且算是周从仕的,因为周从仕确实感觉到疼了。。。“非要我把你干醒,嗯?!”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镜子中的那个死胖子分明不是自己,但是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动作,又分明是从这具身体里发出。周从仕不愧是周从仕,在他很久以后知道有“穿越”这一说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列为“最冷静最淡定最从容最强大”的“穿越者”了。
每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两个值得八卦的风云人物,而在当时的京城,街头巷尾最惹人争议的只有两句话:“富甲天下周赐钱,才艺双绝紫陌色。”
这后者,说的是京城有名的烟花柳地的头牌小倌儿紫陌,倾城的才情与绝色,若是长在稍微好点儿的人家,那是一定可以出仕入相,大有作为的,但正因为这点戏剧的矛盾,才貌一流却沦落风尘,让人唏嘘无限。感慨天道不公,而前者,说的便是周从仕了。
周赐,字从仕,京城人士,一方豪富,据说小周公子长到八岁才知道原来碎银子也是可以用来当钱花的,世界上最小的货币并不是50两的银锭子。周家经商数百年,前朝倒了周家都没倒,代代都有经商的奇才,到了周赐这里,更是天赋异禀,登峰造极,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还流行一句话是专门说周家的财富的:辉煌的京城坐落在周家大宅之内。
这句话虽说有些夸张,但若说周府的华美程度,不敢比皇,但绝不是比不过皇。一眼望去,让人觉得就是稍微好看了点,跟皇是不能比的,但有心之人看来,雕栏画壁,游廊曲径,处处透着极致的巧和别具一格。至于周家的生意,那更是遍布全国,甚至远播番邦。这些京官,都领两份饷银,一份朝廷的,一份周家的。这种流言,自然只是内部认知,并不流通于外界。
周老爷子找人给周赐算过命,说周赐能“享常人不能享之大贵,见常人不能见之大观”。老爷子灵机一动,周家历来经商,不入官场,但若有个功名,岂不是富贵时也是个由头,不让人说成是“沾了一身铜臭”的暴发户,而好歹也算是有个功名的“儒商”
周从仕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儒商”这个词儿纯粹就是胡扯淡,经商如果也讲礼让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