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铁匠铺出来,正碰上萧飞逸往这边赶。见了肖语一把拉住她搂在怀里,肖语手里拎着刚出锅的玉米饼子,来不及躲闪,便被他一并拢在怀里。
“嘶。”萧飞逸抽了一口气,饼子热的烫人,即使隔了两层衣服,也着实把他烫了一下。
肖语趁他松手的空,把饼子往高举了举,“二婶贴的饼子,刚出锅的。”
萧飞逸看也不看笼布包着的饼子,只把眼睛盯在她的眼睛上。
肖语此刻眼皮肿胀的如两只含足水分的桃子,高高地挂在两道弯眉下,突兀的把两道好看的眉毛挤得更加细长。
“小鱼。”萧飞逸摩挲着她的脸颊,拇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肿起的下眼睑,“别再跟我治气了,我也是一时心急,话说的重了,你别在意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话也说的让人感动。只是,这样的场合?肖语彻底无语。
大道之上,偶有村人来往,晚归的牧者,还有铁匠媳妇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眼······这些怎么都难以让她尽情地投入其中,心有感触的同时,还得分出心来去顾及别人的暧昧眼神。
她轻拍他一直在颊上流连的手指,垂下眼帘红着脸说道,“别这样,不少人都看着呢,回去说吧。”
“你不肯原谅我?”萧飞逸急了,抬起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睛,“我明天就要回京了,你怎么的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和我闹别扭,让我走的不安心吧?”
“你明天要回京?”肖语抓下他的手,惊诧着问。
“可不是。”萧飞逸表情有点委屈,“所以我才担心你的安危,打算让你搬去别院里住,没想到反惹了你一肚子气。”
肖语自知理亏,先前同他生气也是有点过于使小,细究起来,该道歉的是自己才对。如今听说萧飞逸要走,心里的柔情一下子溢出来,她轻拉他的手柔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容我开口。”萧飞逸更是委屈,就差像小孩子一样掉下两行泪来。
“是我不对。”肖语明知道他在作戏,还是忍不住心内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话说的极低极柔,再加上诚心诚意的语气,立时把萧飞逸惊愣的佛爷一样定在了原地。
萧飞逸何曾见过此等神情的肖语,一颗心脏仿佛被她的形神动态化成的钩子勾住了一般,顿时便漾出了一股冲动,伸手就过来揽肖语。
接下来的动作,肖语几可预见,上演的必将是无休无止的热吻。因此她早有防备,侧身打掉他的手,一刻钟的温柔女神立刻化成了凝眉罗刹,“你注意点场合行不行?这可是大街上。”
魂不守舍的某人被这一巴掌彻底打醒,心底空落落的划过一丝失落,带着小小的恼羞成怒不以为然道,“我与我的娘子亲热,与别人何干?”
虽然如是说,还是乖乖地依着肖语的脸色把手放了下来。
肖语无奈地叹气,都说冲动是魔鬼,萧飞逸这么明的人,每每在她的面前都表现的小孩子一样,随用事,哪里像一个掌管着诸多商业网点的成功男人?
心里惦记着正事,只得牵了他的手边走边问道,“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麻烦?”
萧飞逸神色凝重起来,点头道,“不算太大,但是得我亲自回去处理。”
说完便住口不语,没有要往下解释的意思。
肖语也不便追问,生意上的事她不懂,自己一没钱二没势,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徒增了烦恼。
以萧飞逸的武功,还有七王爷这个后台,估计无论黑道白道,他应该都能够摆平。无由地,她就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像管家婆似的,什么事都必须了解个底掉。别说还没成亲,即使成亲,他不想告诉她的事,她也没必要死乞白赖硬逼着人家问,没得惹了他的厌烦,反倒使二人心里产生嫌隙。
默默走了一会,萧飞逸又道,“放心,不会耽搁太久的,我处理完事就赶回来,再顺便稍点年货回来。”
是了,他这一去就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到那时估计也离年没剩多少时间了。如此一想,肖语心头袭上一丝淡淡的不舍,为了压抑这种惆怅的心情,只得转移话题,就着他的话引问道,“你每年过年都在哪里过?”
知道他的家在京城,这里的别院就是一个摆设,若不是他的姐姐随着姐夫到这里出任,她想,他也许不会在这里建别院长期耽搁的吧?
毕竟,他在这里的生意,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每年都是在姐姐府里过的,”萧飞逸答道。
肖语想想也对,姐姐成亲后他便也跟了过来,自小到大都是跟姐姐生活在一起,实际上来说,姐姐的家已经成为他真正的‘娘家’了。
如此一想,肖语更是头疼。他对姐姐的知重,已经几可用逾越母亲来形容了。这么多年的姐弟相依为命,已经铸就了深蒂固的生活模式,姐姐的想法意见,他自然都是优先尊重的。那么这个红菱的问题,如果摆在台面上来说,处理起来就有些棘手了。没有过硬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他姐姐这一关的。
只要知守夫人不吐口赶红菱走,那么萧飞逸就不会拂了姐姐的关爱之意,随便把红菱打发走的。
而自己也不能逼着他如何如何,令他左右为难。虽然现在他拿自己很当回事,如果硬要坚持,他肯定也会依自己的意愿去做。但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他姐弟之间的嫌隙,从此他便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