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什么?想少做些功课可是不行。”黄药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梅超风,以为她又想赖掉那些功课,几年了,这个徒弟别的都好,就是这方面一点进步都没有。
梅超风脸上一红,都是以前想办法赖功课闹的,可是看到黄药师心情不错的样子,想离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又想到二师兄连她的闺房都明闯了,几次想告白都被她给引到别处,在这么下去,已经没有办法躲避,大师兄跟他的矛盾也会越来越严重。
想到这梅超风看了下黄药师低声道:“求师父恩准弟子出岛。”
“你说什么?为师没有听清楚。”黄药师脸色一变,不愉的看着她。
梅超风平静瞧着黄药师严肃的表情,放大音量说道:“求师父准许弟子出岛。”
“为什么想出岛?你的武功如今才不入江湖二流,行走江湖还早些,若想出岛玩耍几日,跟你大师兄出去就可。”黄药师不解的问,以往这个弟子是最得他心的,虽然资质一般,但是肯用功,认真学,不怕苦、不怕累,也不贪玩,不像老二似的成日乱跑,自可以自由出去护岛大阵后,就没安稳过几日,从小安稳的像个大人,说话谈吐也不是俗的,有这么个徒弟可以聊慰寂寞,却不知她为何想离岛呢。
梅超风咬了咬唇,看着黄药师说道:“师父弟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父亲、母亲也已经逝去六年了,六年来弟子从未忘却父母之死,没有忘记害死父亲的人,如今弟子武功已经小成,弟子不信连一个深闺女子都对付不了。”
“你!当年收你为徒后,你家的事情我也曾打探过,你的仇人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她的娘家与如今的夫家都是权贵,若是为师出手自然可报,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黄药师叹了口气,看着梅超风秀美的面容,俏立在身前,虽然身高刚到他前,这丫头如今真是张大了,可是她的武功对如今的贾家,想报仇很难。
梅超风没想到黄药师会知道仇家是谁,还知道那人的消息,知道他定是为了她打探这些事情的,心中一暖,报仇是离开岛的幌子啊!师父却以为她是真的想去报仇,她从小到大**都没杀过一只,报仇、仇都不知道该怎么报。
想起父亲死去时扭曲的身体,她真想把害他如此的人都杀了,可是从没有杀过人的她面对仇人时真的下得了手吗?梅超风也不知道:“父母之仇自是要徒弟亲手去报,哪能脏了师父的手,弟子这次出岛就去看看,权贵又如何,在多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她,若是对付的了就出手,若是对付不了弟子就在回来苦练几年,反正凭师父传授的轻功弟子总能跑的掉。”
“恩!不逞强硬来就好,以你的心只要不执意报仇为师也放心,不过你毕竟第一次出岛,还是让你师兄陪你去吧!也可多个帮手。”黄药师看着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想起她小时侯因为担心蹲马步会变成罗圈腿,连睡觉都把腿并的直直的样子,让他好笑之余不由多加照顾,助她早日练出内力,不用日日担心腿会变型变等奇怪的想法,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武林中练武的女子不少,除了练几招不得法的庄稼把势的,没有人会把身体练走型了。
梅超风赶紧摇摇头,躲都躲不极呢,那两位师兄可都去不得:“师父若让师兄陪着,还不如让师父出手呢,都不是弟子自己报的仇,师父以弟子受您几年的教导,又学了医术,自保肯定绰绰有余,即使江湖经验不够,那些人一听是您东邪的弟子肯定跑的远远的。”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凭你那三脚猫的武功师父又怎么能放心。”黄药师用书敲了梅超风头一下,自旁边小箱子内取出一件碧绿色中闪着金光的背心,放到梅超风手上,又自书架上拿出一本薄册说道:“这件背心名软猬甲,是为师早年行走江湖时所用,用金丝和巧得的千年滕枝混合编织而成,可以刀枪不入、保暖,外层还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在削弱敌人掌力之余还可倒伤,江湖中对此物也薄有名声,这本书是你一直想学的碧海潮生曲,为师一直不肯传授给你们就是因为这音攻之法为师创出虽有几年,却有些地方还未完善,内力弱者学成施展伤不了别人可能还会反噬自己,不过既然你想学就拿去看看,能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书在离岛前放回来,里面的内气运用之法不可练,等回岛后在为师指导下练习,至于chuī_xiāo的手法和音律倒是可以随意练练。就当普通曲子学习即可。”
梅超风觉得手微微一痛,像针刺似的,看着那又薄又轻的宝甲,这就是黄药师给爱女的护身之宝吗?如今却给了她,师父,梅超风在心里喊了一声,对得到期望已久的碧海潮生曲也不在意了,想着黄药师一个人时寂廖的身影,每每在见到他们几个弟子后才会开怀许多,黄药师、师父他是寂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