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吕森先洗漱汪露露带孩子;仍然是煮白粥、煎**蛋、拍黄瓜;仍然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前就餐。
霖霖面前放着空空的小饭碗,小家伙坐在儿童餐椅上拿着磨牙拼命地敲击着餐盘,他在抗议“为什么我不能吃这些好吃的。”每到这个时候,汪露露都会笑眯眯地用筷子点点白粥给霖霖舔舔。霖霖张开嘴伸出小舌头接了一下,眯着眼睛笑了笑,很满足的样子。
“你这样做很不卫生!”吕森不满。“你的嘴巴干不干净啊?这筷子又没消毒,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喂孩子呢。”
“停!别又给我讲卫生常识,孩子是我生的,他是吃我的水长大的。既然水没问题,那么我喂这么一小下就不会有问题。过日子别太较真行吗?别说你学的是兽医专业,就算你学是的正经的医学专业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吧。我是他亲娘啊,难道会害他吗?”汪露露特讨厌吕森总是摆着一副医务工作者的臭架子,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也不行。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这一套一套的,弄得像话痨似的。”吕森低头西里呼噜地喝了一大口粥,碗底立竿见影地露了出来。
“嘴真大。哈哈哈!”汪露露狂笑不止。
“行了,扁桃体都露出来了,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吕森起身去盛粥。“咣”的一下踢到霖霖的餐椅上,霖霖吓得抖了一下。
“挺大个人怎么不长眼睛呢。真是的,瞧看把孩子吓的。”汪露露放下碗筷,着霖霖的头发表示不满。“毛,吓不着!乖哦。”
“叫唤什么啊?这不是房子不够大嘛,要是有钱再换一个就好了。三口人坐一大餐桌上吃饭,说话的时候得用扩音器,那才叫一个爽呢,谁也踢不到谁。”吕森一边走一边唠叨。
“臭美吧你!换房子?就我们俩这点儿工资,等上何年何月嘛。一百二十平已经不小了,要不是我老爸老妈赞助,现在你还窝在那个小房子里呢。别不知足啊!”每当提到房子,汪露露都要把父母挂在嘴边。的确,现在住的这个都是老两口出的首付款,还期望有下一套房吗?
婚姻这种事情不能太挑剔,应该“知足长乐”。想十全十美,难啊!
吕森就是这么想的,可有时玩笑话也会被汪露露当真。他忍下去,大不了不说,可堵在心里又觉得难受。不就是首付嘛,如果把原来那套五十八平米的小房子卖掉,付首付绝对绰绰有余。
就在吕森端着饭碗走回餐桌准备顶撞汪露露两句的时候,房门打开了,汪明才和葛承艳提着大包小裹的蔬菜走了进来。
“妈,怎么又买这么多?”汪露露几乎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质疑。
“你们这里菜贵,我们顺路在市场买了,便宜。”汪明才不等葛承艳开口,抢先回答。
“大老远赶来,不打车也就罢了,还要挤四十多分钟的公交车,再提这些东西,你们不累我都觉得累。块八毛的不至于算计得这么仔细吧?我和吕森还能挣钱呢,省那么点儿钱再累坏了身体多不值啊。”汪明才大年初一晕倒在家里的景象汪露露至今记忆犹新。如今能看到老爷子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眼前,她像拣了便宜一样觉得庆幸。但是作为女儿,她又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老人仍然我行我素地买着廉价蔬菜的行为。
“这不差那不差,等用钱的时候哪都差。”汪明才嘴里始终是那套老掉牙的理论。“今天我和你妈下楼,发现我们楼的墙着写着“拆”字。早就听说小区要动迁,一直以为是谣传,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工了。”汪明才将蔬菜拿到厨房,点燃一只烟吸了起来。
“拆就拆吧,我们这里有地方住,到时候你和妈搬过来。”吕森有着一套宽慰人的本领。
“对。你们搬过来住照顾霖霖也方便,还不用大清早坐车往这里赶。”汪露露把霖霖从餐桌里抱了下来,小家伙跃跃欲试地朝汪明才的方向用力。
“说得容易,我和你爸要是想过来住你们还能拦得住吗?主要不是你和霖霖的户口都在我们那儿嘛。当初说那里有好幼儿园才没迁出来的,这会儿却要动迁了,你俩的户口可怎么办?”葛承艳从汪露露手里接过霖霖,同时用力的在霖霖嫩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对啊。那可怎么办呢?”汪露露蒙了。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原本还想在老妈那里借个光,为霖霖先打下坚实的就学基础,这会儿还没超过一年的光景,怎么房子就要拆了呢。
“有什么可怕的,霖霖现在才八个月,到入幼儿园的时间还早着呢,先让爸妈在我们这里住,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园区附近也会有好的配套设施呢。”吕森拎着装满尿不湿的垃圾袋往外走。
“说得轻松,就怕到时候现找都来不及。要知道,现在学区房都涨成什么价位了,不提前五年入住就别想上重点小学,明白吗?”汪露露套上衣服也准备往外冲。
“不着急,这家不是还没搬嘛,你们该上班上班,不用为这件事情担心。实在不行我和你妈再买套房子。”汪明才催促两人赶快离开,要是这么讨论下去,小两口肯定又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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