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壑闯进千峰卧房的时候,千峰正和衣打坐。见她进来,千峰有些惊讶,起身问道:“有事?”
万壑冷哼一声,开口道:“我的徒儿若有错,你只管跟我讲,我自会责罚。什么时候轮到你的弟子来教训她?”
千峰有些不明就里,只得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你徒儿中不是有个叫桓泽的么?叫来问问便知。”万壑径自在椅子上坐下,如是道。
千峰见她如此,也不好多问,正要唤弟子来,却见桓泽已在门外。
原来桓泽听见动静,只恐千峰有事,先其他人一步赶到。待看到房中的情况,他不自觉地低了头,正要告辞离开。却听千峰唤了一声,“桓泽。进来。”
桓泽依言,刚走到房中,就见万壑斜眼看着他,神色之中满是愠怒。“论辈份,双儿是他师姐,理当恭敬顺从。论情理,堂堂男子,竟然欺负一个女娃儿。千峰师兄,你可真会教徒弟。”万壑道。
千峰这才明白了些,又想起方才听到门外吵闹,似乎正是桓泽和聂双。他皱眉,问桓泽道:“怎么回事?”
桓泽听了万壑的话,早已知道缘故。但想起先前的事,他心中隐痛,只是低头沉默。
他如此态度,让千峰有些不悦,“怎不说话?”
桓泽跪下身去,只道:“弟子无话可说,听凭师父责罚。”
万壑闻言,起身走到桓泽面前,对千峰道:“我不为难小辈,只让他给我徒儿磕头认错就行……”
她话未说完,桓泽抬眸,咬牙道:“我没错!”
万壑听他这句话,怒意愈甚,“好,那就是我徒儿错了!要不要我叫她来给你磕头认错啊?”
眼见得如此发展,千峰举步挡在了万壑面前,道:“师妹,待我问清楚,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房吧。”
“我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万壑道,“既然师兄一意护短,我少不得亲自动手!”说罢,她起万绮罗天,直袭桓泽而去。
千峰抬手,化去她的攻击,微怒道:“师妹自重!”
“自重?”万壑笑道,“如今你千影阁欺负到我万绮门头上来,到底是谁该自重?!”
桓泽再也按捺不住,他带着怒意,出声反驳:“是师姐在师父的茶水中下了mí_yào,我才出言斥责。算什么欺负!”
此话一出,千峰和万壑皆是一怔。片刻沉默之后,万壑开了口,冷冷道:“就算下了mí_yào又如何?轮得到你管么。”她说着,望向了千峰,“我的徒儿与你灵相和,本就要双修。若不是你一意躲避,她何需出此下策?我就疑惑,明明能合灵双修,你闭什么关?”万壑说着,又望了桓泽一眼,“哼,我看,连这个弟子都是你安排好的。特意带我徒儿下山,想甩开她,是不是!”
千峰一贯的冷静霎时瓦解,满目的忿然,灼如烈火。他吩咐桓泽退下,待房门关上,方才斥道:“万壑!你身为一派掌门,理当谨言慎行。如此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千峰,你少拿师兄的架子来教训我!我在你心里,几时有过体统?”万壑冷笑。
“你是专程来寻衅的?”
“就当我是来寻衅的,动手啊,我未必输给你!”
千峰看着她,终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强压下自己的怒气,用尽自己最后的镇静,道:“不过一场误会……你我各退一步,就此作罢。”
“都到了这个地步,索把话说清楚。”万壑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与我徒儿双修?”
被问及此事,千峰的眉头紧紧皱起。
见他不回答,万壑已猜到答案。她笑了几声,道:“好。好一个千峰上君,果然清高洁净哪。昔日,师父命我二人双修,你断然拒绝。如今你遇上与你灵相合之人,依然拒之千里。千峰,你若不愿意双修,直说就是。难道我们没有廉耻,还会一心缠着你上床不成!”
“你住口!”千峰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