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捕快一走,伙计倒是不着急,对着店门口只是还在啼哭的妇人只是喃喃道:“当当嘛,本来就是这样,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到这里能值十两就不错了,你要毁当又怪哪一个。”事实也就如此,伙计说过以后就回到铺子里去了,象是很能沉住气,不管门前事的样子。
店铺里并不止一个伙计,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各自做着自己事情,没有人再出来理会。
来弟今天看到第一回古代经商小细节,结合一下自己电视止电影上看来,只明白自己以后不要来当当的好,只要进入当铺就没有不吃亏的。
“有弟,咱们去看衣服。”进城里来就是买东西,打听一下过冬过秋铺盖衣服的行情。来弟拉着有弟一起往隔壁卖衣服的铺子里走,没有进门先有些恶心,二手衣服能穿吗?来弟就没有打算穿,只是想问个价格。
这铺子不愧是与当铺是相连的,一进门里来,只有一扇柜台,外面连个坐儿也没有,不象别的柜台外面还会有个座儿,方便主顾坐一下。
对着空空如也的柜台,来弟只是苦笑,到这里来的一定都是穷苦人,所以不必尊重不必安座儿。
柜台后面有一个人站起来,脸上却是三分笑七分不笑的皮笑不笑:“姑娘要什么?”来弟对着这柜台里外一通换,佯装出一脸迷乎:“你这里有什么?”
手指着店外幌子的伙计继续皮笑不笑:“这里全是旧衣服旧被卧,姑娘图个便宜就在这里,要想买新衣就到隔壁十几个铺面过去,那里有一间新的成衣铺子,要是想……”
打断这伙计的话,来弟还是一脸迷乎:“旧衣是什么价儿?”一只手掌举起来在来弟面前晃几晃,来弟对着那手掌继续迷乎:“五文钱?”
身边的有弟“嗤”地一声笑,拉着来弟的衣服晃几晃道:“姐,你弄错了,那是五十文。”来弟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这么贵呀,这还是旧衣吗?”
第二声“嗤”是从柜台后面的势利伙计鼻子里发出来的,势利伙计鼻子尖往外面一点再一拧,那意思您觉得贵您外面去。
到处有钱好办事,来弟深蒂固地又被教训一回,没有钱就是买这些旧衣服,这些人也不拿你当一回儿事,不当你是个主顾。
太不敬业了!来弟拉着有弟还对着掌柜的一个笑脸,这是个超级圆滑的姑娘,心里怒火满腔,姐不就是没有钱吗?姐不就是现在没有钱吗?
走出旧衣铺子门的来弟再看看古玩铺子,那个哭的妇人已经不在,真是奸商。来弟在心里这样说一句,转身拉着有弟就往隔壁十几间铺面外的新衣铺子里去。
“姐,咱的钱不太够吧?”有弟拉着来弟的手不情愿的拖一下,只有两百文,姐弟俩一人一身是不太够的。新衣什么价格,有弟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棉花什么价儿,棉胎什么价儿,这是从田头上来的知识。
来弟是再也不愿意走进那间旧衣铺子去,没钱看的脸色真是难看。来弟心里一会儿水一会儿是火,正在翻腾呢。拉着有弟就往前面走:“俺不看他那脸色去。”
都说常年做出来的伙计会看人,这伙计难道就看不出来自己怀里揣着两百文。二两碎银子是没看头,揣哪里是不容易看出来,怀里两百文铜钱难道也看不出来?
就着街上炽热的日头,有弟自己看一看身前,两百文一小堆儿,应该是能看的出来。古人这怀里放东西,应该前鼓囊囊,来弟再看看别人,身前鼓囊囊的倒是不少。这就昂首挺,理直气壮地鼓囊囊地往前面走。
前面过上十几个铺子就是新衣铺子,一进来就是宾至如归,伙计们全然不看来弟的衣衫打着补丁,只是拿眼睛一扫就笑脸儿上来,那殷勤劲儿象是家人:“姑娘请,小兄弟里面请,要什么料子只管说,这大热的天儿,是给这小兄弟扯一身衣服吧……”
听的来弟刚才一肚子乌烟瘴气都飞到一边儿,就是有弟也是眉开眼笑。刚才过来还拉着来弟的手只是不情愿,这一会儿也是高高兴兴地在伙计的招呼下看布料看成衣。
遇到一家有眼力界儿的伙计,来弟在心里觉得佩服无比,以后我有生意,要挖这个伙计才成。看一看眼前这伙计眉目居然有三分熟悉,脸上那笑亲切的可以滴水,来弟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我认识的人应该有限才是,面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