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海从山里带回来几筐山蜀子,这是一上午的成果,回来时还看到十几棵山核桃树,他想着吃了饭再去,他现在倒是佩服自己当初选的地方,进山容易,走不了多远就是野林子,村里的就算进山也是在西边,那么多野果子什么的倒是便宜他了。
进了厨房就看见瑾娘忙活着。
“回来了?”
“恩,院门怎么没关?”
“哦,刚才村西彩娘来过了,我看你也快回来了,就没关。”
“她来做什么?”
瑾娘听着抿嘴一笑,“她过来给咱爹提亲来了。”
杨震海正喝水,一听差点喷了“啥,给咱爹提亲,你怎么应的?”
“我能说什么,哪有儿媳妇给爹做主的。只能打发了呗。”
杨震海摇了摇头笑了,“也是,倒是我想左了。”
接着岔开这个话题,两人说一些山货的事。
等杨震海下午继续上山,瑾娘回了正房,坐在绣架前发愣,想到今天彩娘说的话,杨老爹,才四十多,搁到现代正值壮年,在这里年龄也不算老,要是放在县城里没准早就续弦了。
以前家里没分家,条件也不是鼎好的,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本没心思想这事,现在看着家里搬了新家,条件好了,媒婆自然上门,她还不能挡着,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所以最后怎样全都看杨老爹的。其实要是搁到现代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就是以前她还小的时候村里也有给爷爷介绍老伴的,那个时候她也是没挡过,毕竟人老了还是需要个伴的。
现在却不同了,瑾娘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了解很多,女人们没有学识懂得少,思想上多有狭隘,就好像村里的女人可以因为**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有些事情在瑾娘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损人不利己的事,可是她们就认为是理所应当。
女人之间的交往,本不可能像现代那样的朋友交往,除了娘和姐姐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女人是没有目的的对她好,就算对她不错的大伯母和三伯母,一个是想借助拉拢侄子,一个是想要瑾娘教导英子,目的都不是特别的单纯,如果不是杨震海时不时的帮住杨家老二,老二媳妇现在对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瑾娘对于跟可能到来的婆婆打好关系,一点信心也没有。
真要是那样,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瑾娘名义上的婆婆,就是是个和气的,可是生活中磕碰是难免的。要是脾气不好的,哎-瑾娘叹了口气,要是真的那样,她也不会让人破坏这个家,这里是她的家。
当天晚上杨震海去杨老爹院里跟老爹谈了谈,之后这事就没再提过,倒是三天后彩娘又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大伯母,瑾娘不知道杨震海跟杨老爹是怎么说的,他们有什么决定,她是晚辈,还是儿媳,在这方面本没有发言权,成与不成她都是不能掺和的,不然村里人还不定说出什么样的话。
所以跟大伯母打过招呼,瑾娘就去做事了,杨震海从林子里带回来不少山蜀子,瑾娘挑了硬的,削了皮准备晒蜀子饼。包谷已经做完了,那两个过来帮工的女人也回去了,双方对于这次雇佣关系很满意,瑾娘已经答应,以后家里再有事情还会请她们。
山里的蜀子个头不大,却橙黄发红,味道很好,正好做蜀子饼,瑾娘挑选合适的做上一些,剩下的就放到地窖里能吃上一冬天。
厨房地方大,瑾娘就坐在厨房的大桌子边上,削好的蜀子皮放在下面的大盆里,蜀子摆在桌子上包谷杆做的大盖帘子上,她手灵活,削的蜀子皮一刀下,蜀子皮也是要晒干的,等蜀子晒好了,要放在缸里,码一层蜀子盖一层蜀子皮,然后放入凉处生霜,温度越低越好。
正做着,就听见大伯母的说话声,瑾娘一看大伯母和彩娘出来了。赶紧起身相送“大伯母这是要回去了?多坐会吧?”
“不了,家里还有活呢。”看着大伯母脸上表情有点僵硬,那边彩娘脸色也不好。
瑾娘帮着送出去,看着她们走下了院坝前的台阶,才转回身问“怎么说的?我怎么看大伯娘不高兴的样子呢。”
杨震海撇了撇嘴,把门关上,“能咋说的,咱爹不乐意呗。”说着拉着瑾娘的手进屋。
“哎,你别拉着我,这手上黏糊糊的。”瑾娘赶紧把手往回缩“为什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