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一遍遍的做着吐纳,这个简单的动作他竟然足足做了一夜。到了黎明时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吐纳了两千次还是三千次,可是他还没感觉到灵气入体。
突然,他感觉体内某个位似乎跳动了一下,他心一喜,当再要找时,身体又恢复了沉寂,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苦笑道。连续吐纳这么长时间,他早已口干舌燥,全身酸麻,完全凭一股毅力才支撑到现在。
“再试一次,这算最后一次了。”他又做了一次吐纳,身上的两个位同时跳动,就像有只小蛇在里面轻轻蠕动,感觉格外清晰。
“成功啦,我成功啦!”张毅忘情的大吼,成功的喜悦将他这一夜的疲倦吹得消失殆尽。可是他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比昨晚听到的老头子的声音还要难听。
他试图站起来,可是努力了两次,这才发现,一夜的吐纳已经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他没有气馁,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告诉王松,告诉爹娘,告诉林晓音,自己也可以修仙,他张毅并不比别人差。
可惜的是,他现在谁都不能告诉,而只能在床上躺着,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老头子果然言而有信,今天早晚三餐都没有送来。
现在张毅肚子干瘪,发出的声音比雷鸣还要响亮。他从包袱里抖出几张大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了一半,他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本来就渴,再吃这么多干饼,换谁谁也咽不下。
他走出山洞。周围几座洞府大门紧闭,想必那些师兄已经睡下或者正在修炼,此时实在不宜前去打扰。
张毅沿着山路一直往下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心大喜,不觉加快了脚步。
眼前是一泓清泉,清凉的泉水在月光下泛着碧波。张毅伸手捧起泉水,“咕咕”的一连喝了捧,口渴稍解。他抬头四望,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块巨石上发出莹莹的绿光,如果不是他的位置站得刚刚好,未必能发现。
“那是什么?”张毅心好奇心起,不觉走了过去。靠近石块,他才发现,那道绿光原来是一道石缝里发出来的。石缝很窄,甚至不能伸进去两手指。
张毅将周围的碎石一块块挪开,然后扒开石缝,将手指伸了进去,幸亏他的手还很小,虽然费了一点力气,最终还是勾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提出来,放大誓,竟然发现是一颗墨绿色的戒子。
“咦,怎么不发光呢?”刚才他明明看到有绿光的,但是当戒子入手之后,无论是戒子还是石缝都不再有荧光闪动,一切与周围的景物再无半点不同。
张毅凝眉思索,突然又将戒子放回到石块上。他的手刚刚挪开,一道淡薄的绿光又从戒子上发了出来。这道光芒并不强烈,而且与月光融合在一起,必须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来。
“果然是它。”张毅又拿起戒子,绿光再次消失。这次张毅终于确定,只要一接触手掌,戒子上的绿光便会消失无踪。
他不觉又将戒子放在眼前,这下观察的更加仔细,就连上面的纹络都没放过。在戒箍上,刻画着一池荷花,争相斗艳,惟妙惟肖。很难想象,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雕刻出这么致的美图,这个人的眼力该有多好。或许,光靠眼力还远远不能完成这幅图画,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比如雕功、画工、腕力等等等等。可以说,仅凭这一池荷花,这枚戒子就价值连城。
在荷花上面,题着四个蝇头大小的字。光看这四个字,行笔放荡不羁,恣意挥墨,似乎连天地都羁绊不住它的潇洒之气,可是如果看字的整体,又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张毅从四岁练字,在笔墨之浸*了年之久,可是看到这样的字迹,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临摹的帖子全是废纸,连这四个字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这四个字乃是用篆写成,显得格外古朴。张毅篆识得不多,但这几个字却全部认识——“指掌乾坤”。
“好霸气的名字!以后就叫你乾坤戒吧!”张毅翻来覆去的看乾坤戒,一时爱不释手。他试着将它戴在右手的食指上,因为他发现,只有这手指,才能套得下,而且大小合适。
可是当他把戒子捋到第二节手指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手指一痛。原来在戒子里面有一倒刺,他刚才没有注意,当发现的时候倒刺已经深深刺进皮,一道淡红色的血痕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乾坤戒刚与血接触,就如长鲸吸水般疯狂的吸食起来,流到食指上的血越来越多,原本不大的伤口竟然被疯狂涌出的血撑爆,腥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张毅大惊失色,不顾手指上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想要把乾坤戒脱下扔掉,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力,乾坤戒就像一只利嘴,紧紧咬住他的食指,就是不松口。
“完啦,完啦,原来这个破戒子是个妖物,我的血要被吸干啦!”张毅颓然坐倒在地,两眼怔怔地盯着右手食指,如今的食指几乎膨胀了两倍,一片鲜红,与周围细小的手指极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