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我觉得这门和展家的亲事要比和方家联姻好得多,老爷我看得出这展家大少是个人才,流云是嫡女,嫁过去从身份上来说,这就是屈就,他们展家还不捧着我们的流云!”沈老爷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和夫人玉茹商讨着女儿的婚姻大事。
“老爷,这展家大少真得像你说道那么好,我今个远远的看了一眼,外貌上倒是个仪表堂堂的,这指挥下人的气势也挺足的,但之前您不是还说方家有权有势吗?”玉茹虽然也有些动心,但这突如其来的,她可不能拿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做赌注。
“哎,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所以老爷我才想找个靠山,可这方家比起展家来,还是没有那么实惠,当亲家还不是讲究个门当户对的,我们商人出身,在军队里没有一丁半点的人脉,流云嫁了过去,要是受了欺负,我们是长鞭莫及啊!但这展家就不同了,他们家虽然比我们家的生意要大个几倍,但都是商户,要是他们敢欺负流云,那也要顾忌在商人圈子里的名声,再说了,这展家老太太可是沈家族人,又是老太太亲自写信求娶的,那流云嫁进去,这地位可低不了!”沈老爷的算盘是越大越,听得玉茹啧啧称是。
“老爷您说得是,咱们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只要流云嫁得好,我也就知足了,还好方家那边也只是试探地提了提,现在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有损流云的名声!”玉茹看着丈夫字里行间地都是在为这个家考虑,为女儿的未来谋划,他们夫妻俩人自从桑采青那个讨债丫头去年进了沈府后,就没有这么敞开心扉地畅谈过了。
“是啊,方家的口头上的试探我们就当没听到过,这做了决定,你明个开始就要忙了!”沈老爷想到旁系的几个兄弟今晚上眼露光的样子就不由得苦笑出声!
“啊?我要忙些什么呀,即使展家赶着定下婚约,也不会那么急吧!”玉茹听着沈渊的笑声,一头雾水。
“呵呵,这族里看上那展家小子的人可不少,颇有一种抢女婿的感觉,有趣,真是有趣。”
“这有什么,又不是他们看上了,抢就有用的,我们流云的长相、气度、身份,族里的那些是拍马也比不上的,这展家有意求娶,还能舍好求次?”玉茹一提到让她从内心深处就感到自豪的女儿,这自信心不是一般的足。
……
“小姐,今个下午沈府住进一位贵,下人们都在议论呢!”沈流云的贴身丫鬟翠萍说道,哎,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年半前做了一场噩梦后,就沉默了不少,连家门都鲜少出去了。
“贵?怪不得下午的时候,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是爹商场上的生意伙伴吧!传我的令,让我院里的仆从在自己的岗位上守好了,别想着看新鲜,得罪了贵!”流云自己说完一长串吩咐,又静默了,她自从做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之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像是看了一场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演绎了一场悲剧,一些戏中的细节,流云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有桑采青、方少陵两个名字深深地刻画在流云的脑海里。
在那个梦里,桑采青狠狠地把自己作为沈家大小姐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踩进了泥土里,她一点一点地抢走了本该属于流云的父爱,姐弟情和爱情,逼疯了自己的母亲,毁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最后毁了那个流云的丈夫方少陵。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翠萍看着小姐一额头的冷汗,不由地叫出了声。
流云从那个噩梦里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焦躁的丫鬟,拭去光洁的额头上的汗珠,“没事,就是小腹有些疼痛。”流云知道自己这一年半的格有了巨大的变化,在亲近之人的眼里她是长大了懂事了,但不少狭促之人看到她的变化都是一脸的古怪,她若是不掩饰,真得被传出什么鬼上身来,那她的一辈子不用桑采青出手,就毁了。
“小姐,您刚来葵水没几个月,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夫人说了要翠萍注意着,这可是当姑娘的大事!”
“行了,今个晚了,明个让大夫看看吧!做些别的事,些许就不那么难受了!”流云指了指绣到一半的绣帕。
“小姐,都这么晚了,伤眼睛!”翠萍虽然嘴上劝道,但深知小姐脾气的翠萍,叹了口气就取了绣架递了过去。
流云接过绣架配完颜色后,手指上下翻飞,她还记得那梦中的桑采青带给她的酸楚,不管这是真是假,她不会再让人触碰她的嫁衣,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私穿她的嫁衣,自从她一年前他爹真得带回一个叫桑采青的丫头回来后,流云充满了紧迫感,好像有一双名叫命运的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原本爹对她和弟弟的宠爱也分给了那个丫鬟一份,弟弟也莫名其妙地被他笼络住了,母亲又因为桑采青生母的原因和爹吵闹,消耗着本就不多的夫妻情。
流云知道,如若梦境真得成真了,她和沈家都会失去更多更多,但这么古怪荒诞的事,她即使是至亲都难以开口,再加上她的梦里对沈家未来的描述不多,更多的是嫁为人妇后的流云的心痛和绝望,现在只有十四岁的她,像一个旁观者目睹了这一切,除了对未来的惶恐不安,她实在是难以体会更多了。
……
“女儿啊!娘知道你懂事,但着绣活和管家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别累坏了身子!”玉茹看着这一年来渐渐懂事,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