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张重轻巧的身形在山中飞快的穿梭着,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就是那个白天在水云斋,被打得快要死的小孩。
张重一边奔跑着,一边还在嘴里恨恨的骂道,
“这个死小二,下手这么重,要不是那个什么的长野老祖出手,老子这趟还真的要被打死了。以后等老子发迹了,也要让他站在门口,让老子踢上两脚出出气。”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知道,这一幕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对于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孤儿来说,饿不死已经是很有幸了。
张重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他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就这样活到了十五岁,这十五年来,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而之所以去水云斋吃饭,也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受伤之后,可以不药自愈的神奇之处,而水云斋的伙食,都是灵兽灵谷,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张重冒险去过第一次之后,发现效果显著。于是,便去了第二次、第三次,当然,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在每次去之前,都仔细的给自己画好妆,以便小二认他不出。
只要强身健体到一定的程度,他便可以去报名到修魔者的门下,成为外门弟子了。至于修仙者的门下,他倒是想也不敢想,因为修仙的门槛,要比修魔高的多,那可不光是体格强壮便可以的,还需要有灵。
而目前,对于张重来说,炼体都是件极难的事情,哪里还去想灵一说。
况且,在他的眼中,进到修魔者的门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混饱肚子。
饱暖才会思~欲~~不饱不暖的时候,想任何的东西,都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当阳界上,有修仙者,也有修魔者,两者并存,互为水火,常年争斗。虽说让当阳界上的居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对于张重来说,却只是多了一种选择而已。
“可惜啊,看来下次是不能再去水云斋了,否则,体未炼成,先要挂掉了。”张重自顾自的叹气说道,依他的估计,若是再去上两次,估计这炼体的计划,也就顺利的完成了,然而,现如今的真实情况却是,再去上一次,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所以,哪怕再有诱惑力,他也不会去那儿了。
身为富家子弟的好处,便是随便吃上几个月的灵谷,就能够打下炼体的基础,甚至于可以直接冲到第二阶:神力的阶段。
然而对于张重这种无权无势的孤儿来说,每一步却都只能靠自己,无论是到达炼体的阶段,还是自炼体的第一层到第九层,进而到达神力的阶段,对他来说,都是一道道极难逾越的天堑。
既是无望,张重也是极现实,在他想法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只有在手里的,才是真的。现下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只小野兔,那野兔的速度极快,然而却是难不倒张重的。
只见他一个鱼跃,便将这野兔给抓在了手中,在倒地翻滚的同时,他握住野兔脖子的右手微一用力,野兔的全身,便立即瘫软了下来。
张重满意的点了下头,看起来,自己这次出击的时机和力道都把握得不错,一击即毙。但就在这时候,他却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嚎叫声,抬眼望去,却是一双绿绿的眼睛,在凶狠的朝他望着。
是月狼,张重的心中一个哆嗦,他没有料到,在这个当下,竟然是和月狼看中了同一只兔子,而自己的率先出手,倒是将自己完全的置身于狼爪之上了。
月狼的攻击力凶悍不已,便是达到炼体第三层的猎户,也不敢赤手空拳和这月狼对攻。
但是现在好死不死,他却是正好在月狼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天哪,今天倒底是什么日子啊~~~”张重的心中哀嚎着,将野兔往月狼所在的方向一扔,身体就势往旁边一滚,然而月狼又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它张着大嘴,已然身形如山,猛扑了过来,正正的将张重扑在了身下,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向着张重的头颈之处,咬了过去。
张重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却是将头闪过一边,让月狼这一口没有咬到实处,他的双手,在这个时候死死的抓住了月狼的前爪,然而月狼的力气要比他大上许多,也令到他本无力推开。
情急之下,张重也是一股狠劲自心中发了出来,他同样大张着口,向着月狼的脖颈之处,狠狠的咬了过去。
“”想咬死我,行,哥先咬死你。“这是张重的心声。
月狼不虞有这一下,立时疼的哀嚎起来,它的力气猛然间增大了数分,强硬的肌,震得张重口齿发疼,但他也是硬气,拼尽了全力,虽是被月狼摔来摔去,但就是不松口。
而就在这时,一道细细的光芒自半空之中,轻下来,直接到了月狼的身上,它受了这一重击,只略微挣扎了两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巨大的狼身,瘫软的压在张重的身上,而张重的全身也已无力,意识在用力过度的情况下,已有了些许的模糊,只剩下嘴巴,还是用力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