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王七步重新坐回椅子,丝毫不考虑观众感受的风轻云淡道。
“噗”一口鲜血从龙武的嘴里喷出。可以想见就在那喷血的瞬间,在他心里一共飙出了多少怒火与脏话。
“不用那么大反应。用句你口中大圈那边流行的挺蛋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说和你来说的质能一样吗?而且也确实是需要你说的。”对于龙武被自己的一句说得吐血,王七步还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于是解释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叫做金旭,今年三十三岁,短发,近视,但很少戴眼镜,应该还有些闽浙口音吧。我想想啊,九一,嗯,去年结的婚,他老婆是羊城市国税局的科员,姓田。他儿子去年年底出世,叫金光星,小名挺搞土,也挺搞笑的;金元宝,呵呵。嗯,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对了,我想他不会傻到跟你透露他的真实身份的,应该是会通过那个肥龙很委婉的介绍为大有背景的金先生吧?看你那个眼神,就知道被我说对了。好吧,为了让你栽个明白,现在我告诉你:他目前任职于羊城市政-府,本职工作是羊城市长赵忠的秘书。而赵忠的父亲则是这个国家金字塔尖上的不到十个人之一。收起你那一丝以为自己抱上了腿的窃喜吧。反正都这样了,就不妨让你多知道点;三年前赵忠的弟弟赵刚在跟我爷爷的斗争中败了,吃了颗免费的花生米。那时候我爷爷还不是共和国的副总理,只是个市委书记而已。”王七步前世收集的赵家一脉的犯罪资料一共放在了四个地方;一份自己随身携带,一份放在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一份放在瑞典一家百年老表铺子后门左边的地砖下,而最后一份放在哪里呢?想必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放在他的脑袋里。这是重生以后王七步最庆幸的事情和决定了,因为只要有这第四份资料在,赵家便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再次被王七步玩死的命运了。
甚至不用听完最后一句,龙武就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的最大倚仗竟被人家把底成了这么个惨不忍睹的样子,这场交锋就已经注定是没什么胜算了。在道上混迹多年的他现在已经笃定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了。很要命的一道。何飞龙当然不是他的什么老朋友,只是这个近些年愈发嚣张的胖子前不久前带着一千万现金和一个据说是能给自己提供一条香港到羊城毒-品安全通道的大人物找到了他,和他谈了一个在他看来完全是送钱的交易。这不能怪他不谨慎,从资料上和手下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这绝对是一笔稳赚的买卖。好吧,即便对方那个十岁的孩子有宋氏这棵大树的庇护,又有来自大圈的背景,但说到底却也还是个臭未干的小子嘛。最多谈不拢,自己放两句狠话恐吓一下对方然后轻松拿到一半的酬劳,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可是现实却总是这么样的后现代……
“倒不是什么挑拨离间,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但如果我是你又还有机会走出去的话,一定会抢在我之前灭掉肥龙。因为他们的计谋指向和目的都很明确;你死我麻烦。当然,如果你能侥幸逃掉自然是更好了,因为这就为他们增加不少暗杀我之后推诿的借口。而最后你还是要死的,因为我死的话会有太多大人物的怒火需要平息。真的,活剐了你也不是不可能的。好算计啊,他们算到了你一定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也算到了谈不出结果来的你一定会出言恐吓,还算到了只要你一旦放出这样的话来我的保镖便一定会出手,然后你非死即伤就不用算了,因为太明显。然后,如果你死在了我这,他们就会扇动你的手下把事情搞大,然后还会在燕京搞些风雨出来。这样做最少也能得到我在香港的产业完全曝光在台面上,我爷爷难脱以权谋私这样的评定,于是四年后的扶正便渺茫了。这还不算,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如果你真的侥幸逃掉了,那就真是噱翻了。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找人来暗杀我,然后再嫁祸到你的身上。这样的后果所造成影响只会更大不会更小,何况干掉王家四代单传的嫡孙,也算是报了当年赵家老三的仇了。”
看着脸色随着他的话渐渐苍白的龙武,王七步轻声慢语的分析。就算两次说道自己被干掉这样不吉利的假设时,也没有显出太多的别样情绪。也不去理会陈锋、李庆那一幕恶心的看着对方咽口水,又到“真不知道这样的繁杂的算计要消耗掉多少的脑细胞呢。却又是不值得的。我只能说他们想的太多了。或者说想了太多没用的东西才更贴切些。他们只是非常努力的把一桩很简单的杀人嫁祸案给无限大的复杂话了。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赵家蛰伏了三年,自以为是的认为抓住了一个契机,弄出了这么个似驴非马的祸水东移来。坦白说,我很失望。或许是他们真的只把我当成一个十岁的孩子了吧?首先,他们难道就没想过我会不会给你恐吓的机会呢?其次,就算你恐吓了难道就认为我没能力让那对互望咽口水的老玻璃不出手吗?还有就算你死了又怎么样,难道他们就认为以宋氏在香港的资金力量用钱砸不出个傀儡上位?再次,就算七步投资被拿到了台面上又怎么样呢。这家公司现在可是肩负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的重任呢。而且难道他们真的白痴的认为大人不知道七步投资的存在吗?一群妄揣圣意的白痴。最后,杀得了我吗?”说到最后一句,王七步显示出了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