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一个人躺在酒店宽大的床上,两只眼空洞的望着天化板上昏黄的吊灯。她今晚没有喝酒,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而且本就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忘记。可是为什么很多细节她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记得他吻了她,然后他们就倒在了ktv的沙发上。他压在她身上,抱着她吻着。她好像吻得还很投入,以至于她都不知道他的手是何时从她的衣襟下摆伸进来的。等她察觉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她胸衣的搭扣上。
想到这,秦娇偏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绣花文胸。那只文胸是在背后系的,三只搭扣,每次她都要两只手一起用才能系好。而那一刻,他就那么轻易地用一只手,啪嗒、啪嗒、啪嗒,挑开了所有的搭扣,然后同样还是那只手,那支蛇一样灵动的手,在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时,飞快地一转就到了她身前,在她胸口细细的抚摸了起来。
开始时,他摸她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只是让她的心跳一次次加速。但当那一瞬,他的手微微一动,触碰到她身上那一块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的敏感地带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退缩了。
他轻易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合作。停了手,询问地看她。
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反应的,只知道片刻之后,他一脸怜惜地看着她说:“也是,在这里就要了你,未免太委屈你了。来,我们走吧。”
秦娇想不起来听到那一句话,她是释然,还是遗憾,只记得她有些机械地答了一句:“嗯,这么晚了,是该回家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然后她听见他的轻笑,和在她耳边暧昧地声音,“你想什么呢,都这样了,你还想回家,当然是去酒店了。”
当时她脑子压根就没有清醒过,她连自己怎么坐上他的车的都不记得。
在车上,她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也太快了……”心里不是没有迷惑,怕这个人模狗样的顾磊就这么把她卖了。
他听到了,嘿嘿笑着答:“这算什么快,你去酒吧看看吧,要是两个单身的,看对了眼,认识不到一小时就去开房了。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怕,你妈知道我妈,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当时听他那么一说,她那进了水的脑子还傻乎乎地觉得挺有道理,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跟他来了这个酒店。他开房,她在大堂等他,拿到门卡,他就把她带进了现在这个床上。
只这一次不同,没有了试探性的温柔的吻,他来势汹汹,直奔主题。
现在想来,让她惊讶的是,那个时候,他居然还没有忘记带上套子。她记得他朝着她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喜欢那个笑,带点宠溺,带点怜惜,带点征服。于是她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乖乖地闭上眼,她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乖过。
但是她明显的感到他的身子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僵住了,之后便没有再动过半分。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他正皱着眉看她,眼里是惊诧和探究。
他们一直沉默着了对方好久好久,她不知道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什么。最后他猛地支起身子,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穿好了衣服。没有转身,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没错,我是‘泡良’,但我不‘泡处’。”说完便轻轻离开了房间。
于是那个一整个晚上都对她温情脉脉的顾磊,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她一个人光溜溜的躺在这个一团乱七八糟的大床上,乱得一如她的感情生活。
也许闭眼前,那句话她不该说的,但她到底说了,而现在她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
哦,想起来了,她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不管你是什么人,请你轻一点,这是我第一次。”就是这一句话,让他硬生生的停下了一切。
秦娇眼睛眨眨,再眨眨。看着一地狼籍和床头柜上的避孕套包装,她先是皱眉,下一刻心头一紧,眼底猛然冒起了火光。真tnnd放屁,本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偏偏还搞的跟很有原则,很清高一样。她都不在乎他在泡良,他竟然在乎她是chù_nǚ,这tnnd是什么世道。早该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秦娇腾地一下从床上下来,以最快地速度地拾起自己散落在屋子里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穿着衣服的她看起来和进来时没有任何的区别。这样还差不多,今晚上的一切她就该当跟本没发生过,忘了那个十恶不赦的个顾磊,他也承认了是在泡良,这样结果她该庆幸的,至少她还没失身,那么她这个老chù_nǚ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