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左右,正是人渴睡最深的时候,鸣凤山庄在四野一片虫鸣声中,显得格外寂静,然而,在平淡无奇的外表下,一个个房间里,却在上演着一场场各不相同的活话剧。
卢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这还有完没完了?干脆还是各回各的房睡觉去吧,好歹还能睡半个回笼觉呢。”
房间里的裘韦琴、李波、林久,齐齐拿眼瞪他,裘韦琴嘘了一声:“你这孩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眼见着市区那些新来的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闹起来,咱们大家还是聚在一起才安全。”
卢锴冷笑了一声:“就市区新来的那些人?我呸,疑神疑鬼偏偏胆子又小得要命,这种货色,也就背地里说说王哥的坏话,哪里敢当面闹起来,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成不了事。”
裘韦琴赶紧又嘘了一声:“小心些总是好的,免得我们遭鱼池之殃。”
卢锴冷哼了一声:“妈,不是我说你,我最见不得你这样子,咱们既然投靠了王哥,那就该老老实实站在王哥这一边。市区新来者要闹事有啥可怕的,你看看王德承和蔡春雷,就二话没说向王哥表忠心了,你倒好,居然还想来个明哲保身。妈,墙头草可是最让人讨厌的,你这样做,在王哥那儿埋下了个疙瘩,在市区新来者之中也讨不了好。”
裘韦琴没想到卢锴能说出这样条理清晰的一番话来,她有些气短。可还是强辩道:“我也不是不帮王哥的忙,只是我们这儿不是女人就是孩子,李工也不擅长打打杀杀,保护好自己。也就是帮王哥的忙嘛。”这话,裘韦琴是越说越轻,到最后,连裘韦琴自己也不好意思强撑下去了。
卢锴又冷笑了一声:“就市区新来的那些人,有什么可怕的,要我说,这也是王哥手下留情,不想流太多血。妈。你好好想想,市区新来的成年的男人也就5个人,已经去了原木一号、王德承和蔡春雷,能打能杀的只有2个。别的,不是老人就是毛孩子,这其中,张丽梅、老俞头都是稳重的,他们不但不会跟着瞎掺和。还会劝一部分人不乱来,这样一算,又有几个人会脑筋不开窍乱来?”
裘韦琴看了看卢锴,突然发现卢锴自从郑佳希过世后。人还真成熟了不少,鸣凤山庄内部的现状。还真象卢锴分析的那样,她喃喃道:“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再去找王哥?”
卢锴嘿了一声:“晚啦!王哥又不是傻瓜,妈,你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了。现在再去找王哥,那可真叫欲盖弥彰了。”
李波在旁边道:“裘高工,我也觉得没必要了,其实吧,我觉得以后只要我们帮王哥管理好水电站就行了,别的事情,咱们尽量不掺和,我看着,王哥是个实在人,我们只要管好了水电站,他亏待不了我们。”
卢锴一翘大拇指:“李叔叔,还是你看得实在。只是有点可惜啊,咱们成不了王哥的心腹了。”
裘韦琴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挽了下发丝道:“心腹不心腹的,我也不想强求,阿锴啊,你记住乱世求生,自己有一技之长才是真本事,靠抱着人家大腿投机过日子,总是不得长久的。”
卢锴一听他妈又开始说教了,立刻又不耐烦起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裘韦琴此时倒下定了决心,一挥手道:“如果外面闹起来了,咱们一起冲出去,帮王哥的忙。”她顿了顿:“对了,阿锴,你顾着些郑佳彦,这孩子死活不愿意过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可别乱中出事。”
郑佳彦现在可是卢锴正经的亲人了,卢锴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当下就应了。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房间,一小群市区新来者凑在一起,有男有女,也在嘀咕。
“我说,这都大半夜过去了,大伙儿到底拿个章程出来啊。”
“章程?什么章程?你难道还想真找王哥去闹不成。老俞头话可说得明白,黄琼的确是感染了生化病毒,那陈老师贴身照顾得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你说,咱们还有什么好闹的?老俞头可说了,他和张丽梅几个人可是不掺和这事儿。”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也不是想找姓王的闹事,只不过是说个理儿。咱们以前在市区,也没说认谁当首领,关新也只不过是对排水系统熟悉点,大家让他带个路,也没说认他当头儿。现在到了崖山,凭什么事事都由姓王的来安排?没错,他是给我们吃的喝的了,可现在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到鄞江镇上去,一样自力更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难道非得拘在这儿?这鄞江,可不是姓王的一个人的!”
这番话,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能在末世活下来的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主,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王路你是老几啊,凭什么让我们刨土豆就得刨土豆,说我们生病了要隔离就得隔离,离了你王路,我们又不是不能活,这里的田地多得是,随便找个空屋子,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但也有老成一点的人反对:“话是这样说,可大家凑在一起过日子也更安全点。再说了,这用水用电还有以后的医疗,咱们可都离不开王哥他们。”
听了这话,就有人梗着脖子道:“我就是不服气,这地儿,总不能姓王的一人说了算。再怎么说,我们市区来的人也有小20号人,做的事出的力只有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的。总不能任人家拿捏,我们连说个话的余地都没有。”
人群里就有人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