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我,卫则栋也算是发了一回善心,买一赠一,让巧儿以后就跟着她一起过日子吧。”
柳建国气狠了,他对自己这个妹妹一直是愧疚的,所以一听这话,立刻握起拳头揍他,“你个丧良心的畜生!俺家小妹在你家这些年累死累活的,落下了一身子的病,把你一家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伺候的跟个地主老财似的,现在,她人病了,你就开始想甩了,你个没良心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蛋!我就不姓柳!”说着一顿拳打脚踢的,卫则栋自小长得就瘦弱,他在家又不得宠,平日里有啥好吃的,他爹他娘也不会想着他。所以他身子骨就不如柳建国结实,没两下就被柳建国打趴下,痛得直叫唤。
卫则栋被柳建国打得虽然痛得不行,可嘴里依旧喊着要离婚,“我没错!他是媳妇,她就该干这些。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不也一样什么都做吗?你们能心安理德地享受她的伺候,我们家凭什么就不行?我当初可是花了整整一百块钱娶她回来的,难道还要把她当祖宗供呀,凭啥呀?再说了,结婚七年了,她就给我生个女娃子,我只是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这有错吗?而且,连医生都说了她以后再也不能生了。我卫则栋还要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干啥?”
许翠林蹲下|身子,恨恨地瞪着他,伸出两手狠狠地抽他耳瓜子,边打边骂,“你个瘪犊子,她是不能生吗?你家卫巧儿哪来的?当初要不是你那死老太婆不给她好好做月子,她年纪轻轻地能落下这么一身的病,月子里头连一天热水都没有喝过,大冬天的还要到结冰的河里给孩子洗尿布,你她|娘的就是个混蛋!你咋不去死呐!当初要不是我家小姑子,哪有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到你们家?你|娘那个老太婆谁不骂她是个心黑手黑的刽子手。”这臭不要脸的,不把人带回去,难道还要一直赖在我们家不成!那可不行!
卫则栋硬着脖子反驳她,“呵,要不是我家出了一百块钱的彩礼,你家老头子能把她嫁给我?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听,当初还不是把她给卖了?后来又把那彩礼钱拿去给她弟弟上学了。要不然柳建民那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哪来的?”说着,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向柳爷爷,“我当初可是花了一百块钱娶她的,她却连一毛钱的嫁妆也没有带过来,出嫁那天只带着两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到我家去了。呵,你们也没有拿她当个宝,也好意思说我?我呸!要说我娘毒,你们这些亲爹亲娘可一点也不比我娘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个儿!虎毒还不识子呢,你们装什么慈母孝哥呢?当谁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啊?不就是怕离婚坏了你们老柳家的名声吗?”
柳爷爷柳奶奶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愧疚地看着一直在大哭的小女儿。却什么也没做。
柳建国阴沉着脸,又上去一拳,“你个滚犊子。我爹再不好也养了她十八年,她也没有病过一天。去你家当牛做马不说,身体都熬坏了,你还有脸说!”
又是一顿的连打带揍,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可卫则栋还是没吐口,硬是要跟柳建琴离婚。
柳三妹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和越来越多围观的村民,全都冲着柳建琴和这一大家子指指点点的。
柳三妹觉得这要是搁在自己身上,非得被逼疯不可。陈元生和陈为正也站在边上,一脸同情地看着正在痛哭流涕的女人。陈元生直接跑过来把卫巧儿拉起来安慰。柳三妹则是上前把柳建琴扶起来,拉她到东屋里说话,“小姑,离婚吧。”
柳建琴已经哭肿了眼,只知道抹眼泪。卫巧儿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妈妈的衣角,像只可怜的小狗。陈元生紧紧地看着她,生怕她出事。
柳三妹怜惜地抱起她,“小姑,为了巧儿,你也必须离婚。你在那家过得啥样生活,你不说,我也知道,可巧儿呢?她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过得那么苦,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一个人养着她不成问题。我再到县城里帮你找一份工作,你一定可以过得很好,到时候让那一大家子后悔去吧。”
柳建琴抹泪的动作一僵,带着一丝稀翼的眼神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能找到工作?”
柳三妹抿了抿嘴,下了一个决心,笑着应随她,“当然可以,我两个姐姐的工作就是我帮着找的,我说行就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