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琰关了电视,把他放平在沙发上。
手掌在发丝上摩挲,有歉意的吻落在额头上,庄深眼缝勉强开合了几下,咕哝道:“你可...真坏啊。”
盘在沙发背上的三花对着梁琰“喵”了一下,脚步轻盈的跳进庄深的胳膊里,梁琰和它近距离互瞅不爽,三花懒得理他,盘起尾巴自顾自靠在睡熟过去的庄深身上,梁琰也不能拿它怎么样,拍了拍猫头便自去房间拿毯子来,他都已经习惯了,每次庄深睡觉,三花都要守在旁边,除了晚上被关在卧室门外。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h城生活节奏缓慢,少了在梁氏家族企业中周旋的百般谋算,梁琰在庄深身上的心思比当年更甚,有时连着几天都做`爱,要不够似的。梁琰秉承着做`爱不能被孩子看见的家长理论,一洗完澡就捉了三花的后脖颈扔出门外。
庄深一见这熟悉的一幕,便知梁琰又起坏心思了。
欢愉渐入佳境,盖在男人背上的毯子滑了下去,谁不顾不上去捞,渐渐的庄深脸上浮现出近似痛苦的表情,梁琰便知他爽快了,不禁放开了克制大力钉入他的身体,每每此时庄深都会觉得他变了个人似的,眉头拧得很紧,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凶,不讲情理,又好像情深不藏,要溢出眼眶。
庄深嗯嗯啊啊的呻吟着,说句慢一点轻一些都语不成语,调不成调的,梁琰腰上劲儿大,刺激得他眼泪水儿直往外冒。
“不...不行...嗯呃...”越来越快的顶撞快要把庄深逼疯了,原本揪着被单的手也抖抖索索的去搂他的背,梁琰亦渐入高`潮,已是将温柔二字丢到爪哇国去了,见他抬起手便下意识握住那细白的手腕压了下去,像抓囚徒似的将他两只手摁到头顶上。
“唔...疼,”庄深挣扎,光洁的手肘打开在脑袋两侧,像蝴蝶扑动翅膀似的扭动着,他不喜欢这个姿势,太无情了:“放...啊啊...我想...想抱着。”
梁琰爽昏了头,听见他的话才忙撤开手,懊恼自己精虫上脑放肆了,从前在s城的时候,庄深总和他闹别扭,做`爱跟打架似的,他就老爱压着他的手,掌控着他的身体,折辱着他的尊严,他也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如今只是为着庄深收敛起脾气。
h城和s城天南地北,梁琰有意隐瞒去向,因此一直没有在h城见到过“老朋友”们,直至第二年冬至,程韵到h城找朋友玩儿才在商场地下车库偶然见到他一面。
那日晚餐梁琰在包间和人谈事,不知道庄深偷偷跑来找他,还在前台百无聊赖时被人搭讪,点了杯起泡甜酒喝,喝起来跟饮料似的,他便把一杯全下了肚,那人和他唠嗑,见他酒劲上来了,就抓了他的手,说很投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不如去酒店开`房。
庄深晕乎乎的给梁琰发信息,压根没听清他说的话,正天马行空的不知道发的什么玩意儿,被人拽了一下,很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不肯跟他走,好在梁琰手机没调静音,见他发了一连串的表情符号,就觉得不对劲,打过去听见他大着舌头说:“琰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梁琰一听立刻往前台走,果然人正趴在桌上呢。
程韵和朋友逛累了就在商场里找了家店吃饭,饭后朋友急着上厕所,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先去车库开车,结果车刚从位置里开出来,绕到走道上去时,她就看见了梁琰。
庄深醉了,发了点儿酒疯,梁琰把他塞进副驾驶座,他却不肯好好坐车里,掰着门把手说很闷,梁琰见他无赖似的,只得先让他下车缓一缓。
程韵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面对面站在停车位夹缝里,庄深背靠在车上手舞足蹈的,说了两句话就被梁琰抱住了腰,顿时便安分了。
偶尔也有车子开过,但车库灯光昏暗,除了程韵谁也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梁琰从不许庄深喝酒,因此难得见他喝醉的模样,脸蛋微微发红,眯着眼嘴唇微微翘起,傻里傻气的,梁琰又气又觉好笑,不忍责怪,怕他受风回去头疼,便把他外套帽子戴上,戴上帽子愈加显得可亲可爱,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程韵偶遇梁琰时有多惊喜,在看见他对庄深笑得宠溺时就有多心痛,寒冬腊月一盆凉水浇透了她的身体,这两年来她也疯狂的找过梁琰,最后只能逼自己放下了,梁琰失去庄深时有多痛苦,她绝不亚于他,从小到大她就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而已,哪怕不能在一起,也不至于弄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连梁致也说他哥太狠心了。
她真想去见他一面,哪怕只是平平常常的打个招呼。
“嘀嘀----”走道只容一辆车行驶,她停得太久了,后头的车见她迟迟不动便催促起来,这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也吸引了梁琰的注意,他第一时间将庄深的脸按在了胸前,目光税利的看向偷窥者,神情满是不悦。
程韵最后一丝念头也被他的目光抹杀,车子开出停车场,她已掩面泣不成声,唯一庆幸的只有车窗贴了反光膜,梁琰没看见她的脸,这样最好,当作一切没发生过。
她再也没去过h城,也没有同任何人再说起过梁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