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臣有话说!”顾书言起身离席,亦如此前章国公齐鸿烈那般,行至殿中,站在了墨池的另一边。
顾书言的身形不及齐鸿烈那么高壮,却更俊拔坚毅,自有一番邪不压正的昂然气度。
一时间,大魏的两位国公,两大世家的家主,文臣与武臣的代表,此刻,便一左一右地护持在墨池的身旁。
这样的架势,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所有人都禁不住忖度起这位新科状元,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了。
对于齐鸿烈与顾书言的护持姿态,墨池岂会看不明白?
这两个人,曾经是她两世的至亲之人。虽然,对于她的来历,他们未必全然是清楚的,但是,那份全心全意呵护她的心,自许多许多年以前,直至如今,都没有改变过。
她的双眸犹微垂着,眼底的酸热感更甚。
顾书言的话语落入元幼祺的耳中,她却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先微侧过头去,打量韦太后的反应----
元幼祺并非唯唯诺诺之人,她只是顾及着眼下墨池的情状。看不惯墨池言行,想要难为墨池的,此刻殿内不止一人,元幼祺深知,她必须先得到韦太后的支持,才能在接下来言行顺畅,才能护得住墨池安然。
韦太后感知到她的眼神,表情仍是淡淡的,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元幼祺心头大喜。同时,隐隐地,另一种埋在她内心深处许久的猜测,也在缓缓萌芽……
“安国公想说什么?直言便是。”元幼祺道。
无论顾书言想说的是什么,元幼祺都确信,他绝不可能难为墨池。
顾书言,他站出来,必定是来为墨池主张的。元幼祺笃定。
只见顾书言朝御座的方向拱了拱手,从容道:“陛下开科抡才,得中之人必为不凡。而冉姑娘独占鳌头,是陛下亲点,定然更是不俗。臣私以为冉姑娘既为状元,定有国士之才,更具国士之风。陛下何不听一听冉姑娘之言,再做决断呢?”
他这番话,无疑就是直指一个事实:状元是皇帝亲点的状元,既是亲点,那便是好的,旁人无权置喙。推而广之,无论墨池向皇帝求婚也罢,说些旁的也罢,如何决断,那也是皇帝自家事,旁人更无权干扰。
安国公的话,落在在场群臣的耳中,他们眼看着一文一武两位国之柱石就这样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墨池的身侧,便是心里面再有不认同的臣子,也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墨池的分量。
原以为只是一个凭姿色博得上位的女子,却不料,她的身后,竟有两大世家作为屏障。
而且,瞧章国公与安国公的表现,绝不像是不情愿地被拉来的。相反,他们是极情愿地,发自内心地想要成为墨池的守护者。
这可就匪夷所思了……众人不能不重新审视墨池的来历,那些轻视和挑衅也暂时被弹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