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却是没有灵魂。
他们的旁边,坐着君晚。宋清欢望过去的时候,君晚已经低了头不再看他们,从宋清欢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瞧见她尖尖的下巴,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今日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袄裙,上绣细碎的满天星,满头黑发挽成一个垂柳髻,用一只红宝石串米珠簪花挽住,看上去淡雅可人,十分低调。
宋清欢勾了勾唇角。
看来,她那日被沈初寒“伤”了心,今天倒是学乖巧些了?不过,宋清欢心里清楚得很,以君晚这样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今儿这模样,也不过是做出来给他们看的罢了。
除了这几位,殿内还坐着几名朝中重臣极其亲眷,舒德义自然也赫然在列,不过同德妃一样,他只粗粗扫一眼他们,便挪开了目光,似乎为了避嫌,并不显热络。
而萧濯,因官位最低,此时正坐在最靠近殿门的地方,见他们进来,抬头看向他们,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一到正式场合,萧濯便肃然不少,身着墨蓝色窄袖骑装,黑发束起,一身凛然正气,完全看不出私底下那羞涩的模样。到底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哪怕坐在如此多的皇亲国戚朝中重臣间,面上也丝毫不见慌张和局促。
宋清欢略略一颔首,也撇开了目光。
殿内伺候的宫女上前,引着宋清欢和沈初寒入了座。他二人今日是主角,是以坐席安排得最靠前,就在君彻的右侧,皇后和昭帝席位的右下方。
宋清欢和沈初寒入了座,身后有专门安排给侍女的席位,流月沉星和乳母也跪坐下来,从宋清欢手中接过了小郡主。
君彻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眸中透着一股子阴鸷的气息。
宋清欢只作不知,端坐席上,双手交握置于膝上,姿态从容而优雅,惹得人频频侧目。
君晚面上虽瞧着平静,内心却是风起云涌。
那日从寒王府回去之后,她伤心了好几日。
她知道自己对沈初寒的想法是不容于世俗的,从前也尽力克制着不表现出来,可那日在王府中见到沈初寒和宋清欢郎情妾意的模样,到底刺痛了她的眼,竟一时没忍住,流露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初寒对自己的心思知不知道尚不清楚,但她想,以宋清欢那般通透的心思,约莫是猜出了什么。
这让她心底有些没来由的慌张。
一旦三皇兄知道了自己对他这份说不出口的情感,他会怎么想自己在纠结和紧张中,君晚等来了今日。
此时的她,不知沈初寒心底是怎么想的,因此根本就不敢直视他,只死死咬住下唇,心里头翻江倒海般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沈初寒和宋清欢入了座,她才抬了头,小心翼翼地朝两人坐的方向张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