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光彩瞬间暗了下去,犹豫了半晌,他点点头。
林沅伸出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黑发,“姜小白,你想上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在家里要认真吃饭,不许挑食,将身子养好。”
顿了顿,她又说:“最重要的一点,不许做傻事!”
知道她口中的傻事指的是什么,姜以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须臾,他伸出小指,嘴角浅笑:“我答应你。”
*
林沅从长长的回忆中回神,试图用水流冲刷在她脸颊的触感,整理自己的混乱的思绪。
七年前,卫临渊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姜以湛被家人接走后,家人对他很好。因为他状态欠佳,他的家人带着他去了国外治疗,让她不必惦念。
彼时,据说姜以湛已经将他们忘了个彻底,入院前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林沅都不愿提起。
她想着,忘了,也好,省的教他记起惨痛的往事,徒增烦恼。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隐藏在心底的小白花,会想着,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变样。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傻傻的。
他在家人身边,自然过得极好。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
突兀地敲门声,打断了林沅的思绪,伴随着敲门声,是他略显喑哑的声音,“林沅?”
听他唤自己名字,林沅怔了怔,感觉怪怪的。
以前,他都是阿姐,阿姐地唤她,后来上了高中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叛逆,亦或是其他什么,他渐渐地开始唤她的名字。
但是,那个时候的少年音,和现在的声音,又不大一样。
林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怔忡间,听他在浴室外又唤了声,“林沅。”
她在浴室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姜以湛见她不回应,隐隐担忧,忍不住又敲了敲门。
林沅忙回神,“嗯,我在。”
听到她的声音,他长舒口气。
刚才的事情让他颇不自在,姜以湛清了清嗓子,过了半晌,才语带保留地说:“今晚的事情----”
“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姜以湛:“……”
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时间仿佛在此刻冻结一般,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