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何念新又扫了一眼,冯明的父亲,她父王手下的一员大将冯争竟也不在。
何念新皱了皱眉头:“冯将军和冯明那小子……守的是北门或者南门吗?”
她们是沿着东西方向跨过凉城的,南北方向的将士们也有听到她们大喊大叫跟上来的,但那毕竟是少数。
却见眼前的士兵忽然满脸愤恨:“哼!叛徒!”
“……”
“枉我等敬重冯将军这么多年,谁曾想他会夜半开凉城城门!”
这些人杂七杂八地说了起来,各自带着咒骂。军士们读书少,性子也都糙,骂人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何念新却沉下了心,照此说来,开城门的竟然是冯将军?
怪不得她总觉得轻易插了个暗桩进凉城军,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便能做到夜半三更偷开城门。未曾想做得此事的竟是父王的得力干将。
她摸了摸下巴,决定不向贤王问询此事。被倚重的手下背叛,想必父王心中也不好受吧。
何念新摆了摆手,让士兵们都住嘴:“行了,赶紧领你们的饼子去吧,不多了。”
何念新当时大手一挥包圆了能买到的全部干粮,架不住这儿有二百多口人,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她接下来还得找贤王商量,下一步他们该往哪里去,至少得弄到些吃的。
父女二人俱是想着先休养生息,贤王便对女儿道是:“不远处澜城守将与我倒是旧交。”
“可他手下未必心齐啊。”何念新双手捧着脸,说道。父王经营凉城这么些年,临到此时才发觉亲信里有这么个钉子在。那澜城守将哪怕想收留自己这么多人,却未必手下里没个通风报信的,到时候反而还连累了父王的知交。
贤王点了点头,波澜不惊,显然是早便想到这一点上了,又道是:“因此,我们如今能投靠的,只有不受朝堂所掌控的地方了。”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念新刚想说父王说得倒轻巧,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江湖?!”
是了,她自己不就是被丢到了池崖剑派么,虽也还在本朝疆土内,但山门中人却是几乎不受朝堂约束。
贤王便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是:“还得多亏你祖父当年留下的人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