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这么着急威胁,怀夏却是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是:“这回送了一个怀夏,下回还得送别的,再下回呢……边疆安稳,不是这么求的。”
“小丫头倒是巧舌如簧,凛然大义,说得轻巧。”眼前这男人却不似贤王那般会轻易认同怀夏,反而心中只觉得这话不该从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嘴里吐露,兴许眼前之人是被谁教过了。
怀夏倒也不急。贤王那儿,事先有念新姐姐告知了她父王二人之间的旧识,虽只是透露了些许,但总归贤王是对自己有所了解的。眼前这九王爷,她二人之前却是互相不曾听说过,被戒备也是正常。
“非是嘴上说说,而是有所依仗。”怀夏还想着牢中的念新姐姐呢,不欲多耽搁时间,而是从袖口处取出一封书信来,“此为贤王叔亲笔,还请过目。”
九王爷却未伸手来接,而是更为警惕地往着怀夏:“贤王?他不是投敌了吗。”
为保封地安稳,九王爷这些日子未曾踏出过封地半步,而是镇守在城中,是以对边疆动乱,他也只是听了些流言。
许是因为封地临近,贤王这些年来的狼狈九王爷早便看在眼中,心知是那一位无事生非。贤王投敌的消息传来,他还以为是这人终于忍不下去了,虽奇怪以贤王为人为何会直接弃城不顾,却也颇心有戚戚。
但眼下却是今上膝下原本该去和亲的公主,跑到自己封地这儿来,递送上了贤王的来信。言语中透露的意思,仿佛贤王仍在同蛮族对峙着似的。
古怪,太过古怪了。
九王爷想不通为何深宫的公主和守御边疆的王爷会走到一路上,干脆先不去接那封信。
怀夏将那只手伸着,虽不见人接,脸上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直至身后有个婆子上前一步,想先接过去,怀夏才将那只手收回来,并未给出信,而是先又收在了自己身边。
许是因为她神态太坦然,没露出半分九王爷预料中的窘迫难堪,倒反而让九王爷高看一眼。
怀夏收好后,才道是:“凉城城门非是贤王所开,贤王也是仓促迎敌,差点舍身殉国。幸而得义士相救,修养至今。而今贤王正待整兵,夺回凉城。”
她并不说假话,只是隐瞒下了何念新的事。
“若为此事,贤王着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九王爷打定注意要先问清楚。
“……”怀夏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婆子们。
“……”九王爷意会,便让婆子们先行退下,只留了个心腹,亲守在怀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