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确有好些人专门来听我讲父王的故事呢!”何念新笑道,“虽瞧着都将信将疑地。”
“他们会信的。”这件事上,怀夏却意外地笃定。
见何念新似是不解,怀夏便道是:“梁京城人安逸惯了,打仗什么的,于他们而言都是些故事,是不愿意这等祸事落到自己头上的,自然更乐意去相信贤王没有叛变,还仍旧驻守着凉城这件事。”
“这倒也是。”何念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末了,何念新忽然道是:“我今日还听他们谈及你了。”
“我?”怀夏怪道,而后一转念问,“可是我逃婚一事?”
当初何念新带着人便将送亲的队伍给截了,一群池崖少年跑得飞快,却也没漂亮地将这件事收尾,只顾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之后那送亲的队伍怎么样了,忙于夺回凉城的怀夏他们也没去管。
也不知那些人是去蛮子那边请罪了,还是回头到梁京来请罪了,不管往哪边走,想必而今不是丢了命,就是在吃着牢饭了。
“宫里头发丧了。”何念新撇撇嘴,“说是公主得了时疫,路上就没了。”
怀夏倒觉得有几分古怪。
而今凉城那处有贤王带兵把手,蛮子暂且无法派使臣再访梁京,向今上谈什么和亲了。更何况边疆若是守得稳,就算是蛮子再来,也没必要去理睬。依怀夏原本设想,以为宫里会当她人已经嫁去了,再也不提便是,怎么就还有必要给自己发丧?
“明明怀夏还好生生活着嘛,呸!”何念新不怎么高兴道是。
“想必是有谁想拿这事做文章吧。”怀夏道是。
何念新懒于计较这些阴谋诡计,嗨了一声,忽然想起来昨夜翻找出来的东西,便又兴致勃□□来,摸向她藏东西的那处:“差点忘了这个!”
“那究竟是什么?”怀夏问道。
何念新却不答怀夏的话,只道是:“怀夏果真没自己偷看,可真乖。”她这么说着,姿态极为不雅地趴着摸出那几张纸,又展开来看。
怀夏扫了一眼,女书?她跟何念新常年用这字来鸿雁传书,是以怀夏一眼便认出来了,那可不是何念新或者自己的字迹。
“我夫子写的。”何念新掀开来看,第一页那两个字她昨晚便瞧过了,看也不看地便揭过。
怀夏一皱眉,“偷阅师长手信,这不好吧?”
“……没事。”何念新有些心虚,“只是这几日的确闲来无事,好不容易找点消遣嘛。再者说了,我女夫子也不写什么,她用这字只爱写点诗、提个扇面。”然后配张画什么的。何念新曾东施效颦过,那扇子还在怀夏身上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