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新将周边人家挨个数过。
怀夏立时便有了目标:“太宰。”
“咦”何念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怀夏怎么就怀疑上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我那日早上还听见他家两个小厮埋怨,说他本要乞骸骨颐养天年,你父皇不让呢。这等该回家歇着的老头,背地里也跟人勾勾搭搭的?”
怀夏摇头道是:“不过是做个姿态,哪怕是为了家里后人在朝廷上立足,太宰也不能现下便告老还乡。父皇恐怕心知肚明。”
何念新嘀咕:“朝中那些重臣,各怀心思,我可琢磨不透。”
“姐姐是懒得琢磨这帮蠢人罢了。”怀夏倒是一笑,话虽轻飘飘的,话中之意狂妄之际。
端坐着的贤妃愈发坐立不安起来。
“不过多亏了姐姐这封信,和我这几日搜集到的消息倒是对应了起来。”怀夏十分高兴,又更靠近了何念新一点,旋即才想起来今夜里母妃还在呢,于是又缩了回去,道是,“姐姐,你们池崖门里还有多少人在梁京城”
何念新掰着指头数了数,一只手便能数清了,不由得撇嘴:“我带着大伙儿下山就是为了游玩人间的,他们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去哪里,此时差不多都去凉城了。再者说,留下那几个,翻个皇宫的墙自是都能跳过来的,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恐怕不行。”
这下怀夏为难了起来。
何念新拍着胸脯:“可是有我呀,怀夏,你要做什么,只管告诉我就好!”
怀夏喃喃,她胸中笔墨勾勒,将一切串联起来,愈发清晰:“这些年,先后经历九王叔、贤王叔、江嫔,诸般此类,种种件件,父皇此时,恐怕不敢轻信这宫中、这朝中、这天下任何一人。”
“那还不是他自己折腾的,我父王怎么了。”何念新不满嘀咕。
“他从不偏向任何一人、一家,而是乐于挑拨起两派相争,互相消磨,如此,他才能安心坐看。”怀夏自觉寒意侵染,拢了拢衣衫,“尤其是,立太子一事。宫女所出的大皇子也好,皇贵妃膝下的二皇子也好,德妃年岁略小的三皇子也好,都得过夸赞也挨过训斥。”
何念新歪头,没弄明白怀夏是打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