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小子赶紧弓着腰。
何念新却愁眉苦脸地接着练功去了。
师父说要教她剑法。如今大将其实很少压前阵了,多是坐镇后方,但何念新可不是那等脾气。做师父的其实觉得这家伙适合做一把锐利的剑,能一剑冲锋,破开敌阵的那种。
不过这种话,男人没跟何念新提起过。
何念新苦大仇深地提着木剑,一招一式地跟着男人比划,用劲有着新手最常的毛病,不够巧,太吃力,虽是看着招招带杀意,但实际上后劲不足。他自己停了下来,没指点何念新,而是让徒弟继续。
没几下,何念新便觉得肩膀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师父,好痛!”
何念新捂着自己的右肩。
“痛啊。”男人伸出手来,摁着何念新的肩,手上暗运了内劲。
“哇!----”何念新大吼一声,跳开。
身上立刻出了冷汗,在这初冬濡湿了内衫。
她转了转肩膀,咦,痛过那一下之后,刚刚还酸肿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似的的肩膀,居然又转动自如了。
男人这才悠悠地道是:“让你痛一次才长记性,下次还干不干这种用蛮力的事了?都已经教给你出招的正确姿势了,不好好练,非要跟野兽似的蛮干!”
被嫌弃了一通,何念新无从反驳。是她错了。
训过徒儿,男人才继续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心思都没放在这儿。”
何念新想了想,看了看自家师父,欲言又止。
这姿态反而弄得男人更想追问下去了:“怎么”
“……师父,我有师娘吗?”何念新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男人僵了一下。
瞧这模样,何念新觉得自己不必问下去了,十成十是没有。她耸肩:“我不问你了,我觉得师父你在那事儿上也没经验。”
“你倒是问问看,问都不问就盖章定论?”男人不服气道是。
何念新又一想,如今府中上下知道鸽子那事的,除了她之外,也便只有墨回和自家师父。如果不问这个男人的话,她就只能再折回去问墨回了。墨回和师父比较了一下,何念新不得不承认,好像还是师父靠谱一点。
于是她十分不情愿地让师父弯下腰来:“把耳朵凑过来,我得小声跟你说。”
只是这特地辟出来的演武场上根本便没有第三个人,不知道何念新这般小心是做些什么。男人笑出了声,妥协地低下头:“好好好,郡主大人究竟在忧心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