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怀夏。
怀夏也喜欢她。
她想跟怀夏在一块儿一辈子。
要是换了个人……她会觉得不开心。
原来,她对怀夏,是这个心思吗?何念新恍然大悟,倒并不觉得困苦于二人宗亲身份或是同为女子,只觉得心中透亮了起来。
她喜欢怀夏,是爷爷对易爷爷、父王对阿娘的那种喜欢。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在见到怀夏第一眼起,便心疼这个姑娘的孤寂,想跟她说话,从她身边拿到独属于二人的定情信物。
怀夏……怀夏也喜欢她吧?抱着这个心思再想怀夏昨夜说的话,想怀夏想赢得自己的比武招亲,何念新这么觉得。
那……她这一辈子,便要想办法把父王替下来,打赢了蛮子,把怀夏接出宫,和怀夏过一辈子!何念新在自己的梦想上又添上一笔,再度地下定了决心。而后将手伸进怀中,摸到了那一枚玉荷坠饰。她倒从不把这坠子挂在衣带上,而是揣在怀里,更贴着自己,小心地藏着。此时摸在手中,那玉便带着丝丝暖意,又润得很,像是握着怀夏的手心。
女夫子只见这学生脸上换了好几个表情,最终十分庄重地点了点头,还从怀中摸了摸,不知道是手中捏着什么。女夫子不由得皱眉,莫非这丫头是傻了?
***
宗亲散尽后,后宫中难得偷闲。
玉鸢宫宫门彻底闭上了,就连怀夏也乐得不出去。是以,怀夏反而得知贤王败退的消息更晚一些。
这一回她是从何念新的来信中知晓此事的,她吓了一跳,不由得皱眉,却又一字一句地打量着何念新的来信,知晓如今贤王府处境更加窘迫,试图能够帮上自家姐姐提一些主意。
何念新这信可写得字字斟酌。她才刚想明白自己对怀夏的感情,说起话来反而自觉束手束脚。小绢布条誊抄了两遍,上面涂画的痕迹仍旧是不少。她自己倒不曾注意这小小细节,但怀夏如此心细,却是看出了其中失常。
怀夏也猜不到何念新还有情感上纠结,只以为是因为贤王出事,她太过担心所致。因此,怀夏在皇宫深锁中,倒是格外替她那面都没见过的贤王王叔担忧极了。
怀夏思前想后,颇想去找二皇子何念嘉打探一下消息。作为皇贵妃之子,外家又是肱骨之臣,何念嘉知道的绝对比自己要多。
她这儿坐立不安了,瞧得贤妃颇有些无奈:“怀夏,是想出去玩吗?”
怀夏认真道是:“母妃……女儿恐有点急事,想早些得到消息。但冒昧去凝鹤宫拜访贵妃,似是不好……”
皇贵妃如今执掌凤印,贤妃带怀夏去请安倒是说得通。不过贤妃还在禁足之中,怀夏自然不能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