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问道:“又是什么主意?”
“能让人舍出命去的,无非是比命还要紧的东西。只需查宋才人和今日那宫女的家中还有什么人,最近是否遭了灾,或者是发了横财,顺着查下去,想必会有所获。”怀夏淡淡道是。推己及人,若说怀夏自己会为了什么舍命,那也只有两人了。
母妃,和……念新姐姐。
怀夏想到这儿,双颊飞上片红,而后又赶紧压下去。她抿了抿唇,心里头却是有点小雀跃的。念新姐姐,真的很重要呀。
贤妃失笑,怀夏说的是好主意,这等主意皇贵妃岂是想不到的:“只是怀夏,我等深宫妇人,哪儿来的通天手段,能将手伸到宫外去?”哪怕是亲族探看或是外出省亲,也不过只得几日功夫罢了。
但这却也正说明,若怀夏的推测是真,那那个背后之人,是一个有法子瞒过这宫墙,与外人勾连的人。
贤妃念头转到这儿,便沉了面色。
怀夏眼珠子转了转,却是想起了自己也是那有本事将手伸到宫外之人。思思这只鸽将军仿佛成了精似的,也不知怎么躲地,这么长时间,也未曾被人发现过。若是那一位家中也养信鸽,往来通信,似乎也极为方便。
想到这儿,怀夏自觉地,要跟念新姐姐提上一笔,她二人需更加小心一些,免得哪一日不小心思思被抓了,害她俩被人误会。
收到这信,何念新却抓了抓后脑勺,不知该怎么才能更小心才好。难道要学她和父王,只在要紧的时候才送一封信去?
何念新思量了许久,将回信选在隔了三日才发出去,并言语间写明了是因为怀夏说需要小心些,她能想到的法子,也便只有这个了。
但两个小丫头却是没能坚持多久,聊到正欢喜的时候,恨不得思思一日能飞个七八回。能忍到每日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思思趁夜色潜入已是不易,于是便假装将当日那“小心些”的约定给忘了,又一如既往了。
一来一回间,时光飞逝。
***
何念新在两年后第一次剑挑了她师父的衣襟,划开了一道口子,幸而没伤到人。
这一剑刺出,何年新仿若在梦中似的,手里的剑一松,哐当一下掉落在了地上。男人却颇为惊喜,笑着一拍她的脑袋:“不错嘛,被师父压着打了这么些年,总算能摸到师父衣角了。”
何念新皱了皱眉,总算不像儿时那般大呼小叫了,却仍是臭着脸道是:“师父,男女授受不亲,你老拍我脑袋作甚?”
“怎么,你还妄图再长个儿,不让人拍一下咯?”男人挑眉,比了比何念新如今的身量,啧啧道是,“不简单啊不简单,你如今出府门外转上一圈,恐怕要比街上小三成的男子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