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师妹却是翻了个跟头,紧接着冷哼了一声。何念新到现在为止仍旧拳脚上没带半分内力,气力虽大,速度却慢,对她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何念新也不急,没听到钟师妹的冷笑似的,冲着她招了招手。
这一回是钟师妹先出招,看出了何念新速度上的劣势,钟师妹便要以快取胜,如风似的舞了起来。
何念新赶紧见招拆招,噼里啪啦一通乱打,幸而挡下了十之七八。只是不免还是挨了些拳脚,但何念新此时内力均落在下盘上,站得稳地很,倒一直顽石似的屹立不倒。
那钟师妹也有些急了,出招越来越乱。
何念新却是挑挑眉,瞧这钟师妹,才打了没多久便这般心急,莫非是以往在同辈中鲜有敌手?
越是强敌,她眸子越亮,打起来却越不急不慢了。何念新仿若一只半大老虎,还未曾精于猎杀,但却能用极长的时间,去等一个能一击毙敌的机会。
眼看着钟师妹一张俏脸拧了起来,攻势猛烈,守势便露出破绽来了。----正是个机会!
何念新也顾不得湿漉漉的鞋了,将内力调动到掌上,擒----抱!是她惯常打独孤愚时耍赖的举动,只是想推动独孤愚却不容易。但对上钟师妹,这半大丫头腰窝上毫无防备,被何念新一拿住,立时便软了。再一压,便被翻压在地上。有何念新跨在她身上,她鲤鱼打挺地翻了两下,却是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林师姐见胜负已分,赶紧上来拉:“何师妹!可以了可以了!”
何念新却是咧嘴苦笑,颇不好意思地承认:“……林师姐,我的脚被冻住了,站不起来。”
***
何念新是被几个人抬回屋子里的。
大师伯、三师伯和独孤愚很快便赶了过来。林师姐、钟师妹正在跟何念新一起运内力化冰,帮何念新把鞋子费力脱下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何念新的脚趾已经冻伤了几根,红红肿肿。
钟师妹竟红了眼睛,才刚还想着把何念新赶下山去,现在却似是在自责。何念新抓了抓脑袋,怪哉怪哉,这山门中人果真是纯良过头了呀。
难怪非是功夫足够强,门中连山门都不敢让他们出。不然这一出去,这些纯真的小绵羊,没个自保能力,还不都被吃了?
大师伯见状,立刻拿手中剑柄敲在独孤愚的脑袋上,二话不说便呵斥道:“你莫非是没给念新准备好雪靴?”
何念新瞠目结舌地看着平日里把自己当猴耍着玩的师父乖乖挨打,嘴里还委屈地道是:“我是忘了,没曾想昨儿个竟下了雪,又没想这心眼多的很的丫头竟这么实诚地穿着普通的鞋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