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能爱你。角度关系,兀术他看不到羲言眼中的波光流转。
月,可以思乡,也可以凝霜。天地雪白之间,照着二人心思各异。
第5章圣命难违
当粉色的格桑花再次开遍草原时,中原的使者也随之而到。
兀术“躲”在桌子后,听使者读完了礼书,他瞟了一眼羲言,没瞧出任何神色。
那晚,他在屋子枯坐了一夜,心像夜色一样苍茫无边,月白了一地,亮不起他的眼。
油尽灯干,晨光熹微中,他被下人叫醒:“少主,小公子准备起行了。”
“嗯。”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想说什么,“好。”
那人又递来了一封信,他打开了看,满篇汉文,他不识得。
当兀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人群中,私语中突兀出一辆马车。
这应该是兀术见过最好看的一辆马车了,鎏金雕饰的纹路,四角银铃悬起,用红丝线串着,淡蓝色的纱掩住了窗牖,愈显神秘。旌旐飘飖,玉质辔头衬得马的一嘶一铭都带着贵族之气,是来自皇城的威严。红巾黑衣的侍卫像石雕般守护马车,等待着主人到来。这,就是来自中原的车,遥远的中原,带走羲言的中原。
兀术眸子闪了闪,转身准备离开,人群又沸腾起来。
在转头看瞬间,兀术就被惊艳到了,羲言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佩着一块润泽无暇的羊脂白玉,绣着浅金流纹的衣摆微微荡开,墨发半束,大部分倾斜于肩头,随着身体走动,摆出了优美的弧度,活像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羲言含着微笑,形喜之色溢于言表,他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兀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是机械的随着人群一起鼓掌。他想冲上去说些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羲言上了车,转身的瞬间。兀术把自己藏在了人群后,混杂的身影遮住了自己,挡住了所有冲动的妄想,也掩了一瞬的心悸。
人群散去,视线再次开阔。一览无余,黄沙漫起,不知是被风吹起来的,还是马车带起来的。
走了,羲言走了。
终于......
还是走了。
少了嘈杂,他记起了方才的冲动和奋不顾身。
他说:“为什么,不能爱我?”对着那团还未散尽的尘土,他说。
(数年后)
兀术没想过,还能再次见到羲言。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景下相遇。
三里之隔,两军对峙。
兀术一眼就瞅见了为首的羲言,他还是那样的好看,戴着一只凰鸟纹重的玉冠。
比自己给的那个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他终是没等到羲言的加冠礼,没等到替羲言戴上象征成人的发冠。
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砸了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