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头,啧啧叹息,似乎很是失望的样子。
跪在下手的武将“砰砰”地叩头,“属下无能!属下愿亲自缉拿计贼,请相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崔相又叹了一声,目光淡漠地看向地上的人:“你就只有这些可说的么?”
武将愣了一下,不善言辞的粗人绞尽脑汁,憋的脸红脖子粗,突然眼睛一亮。
“对、对了!”他猛地大喊,“相爷,属下发现一个蹊跷之处!”
“哦?”崔相扬眉一问。
武将不住地点头。
“是!属下带人追捕计贼时,那计贼以一敌数,压着将士们不能近身,其余反贼亦是负隅顽抗,可当时,有几人竟然护着一个不能行动的少年,就在那计贼身后,回想起来,计贼竟是拼死护着那少年的模样。”
崔相的眉眼渐渐蹙了起来。
“那少年是----”
武将急急地道:“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属下后来想了想,那少年的形容,分明就是相爷的‘诱饵’,那个背叛了计贼的计朗!“
崔相眯起眼,嗤了一声:“确定没有看错”
武将犹疑了片刻,旋即又狠狠点头。
“没错。属下虽未见过那计朗,却知道他脸上有疤,那少年脸上亦是有数道疤痕,正与计朗形容相符。虽说计贼护着他与常理不符,但这正是蹊跷之处不是么?”
说罢,武将略带忐忑地看着崔相。
崔相笑了起来。
“没错。”他拍了拍手。
“这确是蹊跷之处,若用好了,或许便是突破之处。”
武将陡然松了一口气。
崔相已经又问起另一件事。
“对了,之前说顺手能杀就杀的那女子----怎么样了?”
闻言,武将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
看他这样,崔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吟吟道:“所以,又没办成?”
武将冷汗涔涔而下:“相、相爷,当时两个探子一个尾随余孽而去,一个跟在追那女子的追兵后面,最后不知怎的,去到了附近镇上一里正家里,据那里正所讲,探子本是询问过后便要动手的,结果----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功夫高强的男人,那探子只有一人,里正也是寻常人,阻之不及,便、便叫那男人,将、将人救走了……”
说到后面,武将的声音越发小了。
虽说有外人插手,但相爷交代的事没办好,且还只是顺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种小事,这让武将着实有些无地自容,甚至比放跑了计都更难堪。
然而,待他说完,崔相却没有训斥也没有生气。